李秋言伸手把小孩扶起來：“怎麼回事？”
“他推我，嗚嗚嗚。”那小孩哭得更委屈了。
李秋言順著望去，見小孩指著的正是阿旺。
阿旺瞪著眼睛，滿臉不服氣，小拳頭仍然緊緊握住。
“阿旺，怎麼回事兒？”李秋言見那小孩兒已經站好，就柔聲問阿旺。
阿旺眼睛都憋紅了，卻是扭頭不語。
“石頭，咋回事兒？”江哲也上前來，阿旺不說，那就隻能問石頭了。
石頭也是懵的，不過江哲問，他就說唄。
事情本來就很簡單，沒幾句話的事兒。
石頭活靈活現的學了一遍。
“……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阿旺怎麼了。”石頭摸摸頭，阿旺一向脾氣很溫和的。
李秋言在聽到那句“要當你姐夫”就已經無語了。
不是，現在的小屁孩腦子都在想什麼呀？
這也太早熟了吧？
李秋言好氣又好笑：“小亮，你是聽誰說的？”
小亮這時候仍在抽噎，他摔得屁股很痛：“……我猜的。”
小亮心裏也有點疑惑，孩子還小嘛，對這種事情一知半解的。
見到李秋言和江哲走在一起，頗為和諧的樣子，就胡亂說了一句。
誰成想，這個阿旺反應這麼大。
至於阿旺，他也不知道為何，聽到小亮說，心裏就一陣無名火起。
好吧，李秋言也不知如何判案了。
不過顯而易見，兩個人她都要好好安慰。
阿旺嘛，是關心則亂。
另外一個小孩，若是不安撫好，出去瞎說，也不知會給江哲帶來怎樣的困擾呢。
李秋言心中思忖著怎麼解釋，另外一邊，聽到動靜的程氏也已經從院子裏邁步出來了。
“哎喲，這是怎麼了？屋裏都聽見你哭了，小亮。”
“他推我，嗚嗚嗚。”本來小亮隻是抽噎，這下又嚎啕起來。
李秋言無語，石頭已經快嘴的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呃，這下原本沒多想的李秋言，在程氏目光下，也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舅媽……”真的沒有啊，我可沒有老牛吃嫩草的興趣啊。
程氏忽地一笑：“小亮，不知道的事情可不能瞎說，江哲跟著我在李家莊做活計呢。他叫我一聲嬸子，阿旺和石頭叫他哥怎麼不對啦？你是不是也應該叫江哲一聲哥哥啊？”
好像有道理啊，隻是，我們姓王的一向不跟他玩的呀，更別說叫哥哥了。
小亮感覺怪怪的，不過好似也沒什麼毛病：“是。”
程氏這才滿意的點頭：“你亂說江哲哥哥和阿旺的姐姐，對他們造成了傷害，是不是要給他們道歉？”
小亮瞪大了眼睛，我都被推倒了，怎麼還要我道歉啊？
可程氏溫柔的看著他，他嘴巴一扁：“對不起，我不應該瞎說。”
程氏再滿意的點點頭，眼睛從江哲身上若有似無的掠過，是不是瞎說什麼的，現在說，為時過早。
當然了，這邊小亮道完歉，程氏又扯過阿旺：“阿旺，小亮已經承認是瞎說的，他對江哲哥哥和你姐姐都道了歉，那你是不是也要跟小亮道個歉？”
阿旺悶著頭不說話。
程氏也不著急：“先生是不是教你們，什麼君子不動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石頭搶先回答。
“是了，阿旺不是要當君子的嗎？”程氏目光投向阿旺。
阿旺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小亮憑什麼說自己姐姐？
“小亮已經知道錯了。”程氏似乎聽到了阿旺的心聲。
阿旺這才聲如蚊呐般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係。”小亮還回了一句。
兩個小小的人兒，都是低垂著頭。
程氏笑了：“走吧，回院子裏，不是要玩兔子？”
進了院兒，程氏果真找了個小籠子，把小灰兔子放進去，遞給石頭他們玩了，還不忘交代：“兔子膽子小，你們別嚇它。”
石頭應了一聲，提著兔子拉著阿旺就跑了。
都是小孩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就又玩在了一起。
屋裏的李秋言這才舒了一口氣。
“剛才是咋了？“老王頭就問，他也聽到了哭聲。
“沒事兒，小孩兒拌了幾句嘴，說好又好了。”程氏回答。
“六月的天，小孩兒的臉，打打鬧鬧的熱鬧，隨他們去吧。”趙氏也笑著道。
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
程氏沒再提，李秋言也沒提。
至於另一個當事人江哲，心裏活動是怎樣的，目前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