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猜的沒錯。

梁公子,確實真的是在為情所困。

上次李秋言見到那個人,還真的就是柳姑娘。

見李秋言這下是真的要走。

梁公子也顧不得什麼了。

李秋言剛才的一句話,好像很了解柳姑娘似的。

這梁公子,感覺自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姑娘,我還想問你個問題。”

李秋言無奈回頭:“你說。”

還讓不讓人走了嘛,真是的。

這荷包,自己指定不會幫忙還的。

“我有個朋友,先前與一女子偶然結識了,兩人相聊甚歡。也互通了名姓。據我朋友說,都對對方頗有好感......”

梁公子一邊絞盡腦汁的無中生友,一邊想著怎麼把柳姑娘摘出去。

大略說了些前情,又接著道:“我朋友家裏行商,而那女子出身官宦之家......後來再見麵,那女子變了許多,對我朋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你說,她是不是嫌我朋友家門第太低啊。”

梁公子磕磕絆絆的,總算說,不是,編完了。

李秋言幾乎要扶額了。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實話,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梁公子想隱瞞,李秋言也沒戳穿他這拙劣的編故事能力。

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就回答了:“你這朋友說完自己家世之後,那女子神色可有變化?”

梁公子回憶了半天:“沒有。”

應當是沒有的嘛,自己說完家世,對方才介紹的。

若是很嫌棄,那麼應當就不會再說自己的出身了吧。

也不一定,也許是想嚇退自己呢?

可當時聊天也很開心的啊。

梁公子眉毛皺在了一起。

李秋言一點頭:“那你朋友是否傾心於那女子?”

梁公子臉一下紅了:“恐怕是了。”

李秋言扶額,說你朋友的事情,你臉紅什麼嘛。

眼看著江哲都按捺不住要往這邊走了。

李秋言也懶得和梁公子拉扯了。

幹脆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了:“按你所說,兩人應當是相談甚歡,甚至說生出了些情誼。可你那朋友不是第一時間去請媒人,而是.....”

怎麼說呢,而是追著別人,在外麵各種與別人偶遇。

不是送奶茶,就是請吃飯的。

你也說了,人家出身官宦世家,差這點銀錢,差你這點小恩小惠嗎?

都告訴你是哪家的人了,還不請媒人上門。

人家女子肯定覺得你逗著人家玩的啊。

再說,來往過密又有了私相授受之嫌,對名聲也不好。

柳姑娘也是脾氣好,不讓人揍你一頓就算不錯了。

李秋言真想敲開梁公子的腦袋看看,就連自己這個非原裝古人都看出來的事情。

他竟看不出?

其實,不是看不出。

梁公子是當局者迷了。

聽完柳姑娘的家世,他自卑了。

自家雖說有些臭錢,可也攀不上這樣的大家閨秀啊。

梁公子想著,先緩和緩和關係。

可不就頻出昏招嗎?

李秋言這話一出,他好似醍醐灌頂。

“李姑娘,那你說,我朋友應當怎麼做?”

都這會兒了,還朋友呢。

李秋言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兒:“請媒人,去說親啊。不以成親為目的的交往,就是耍流氓。”

李秋言連前世偉人的名句都拽出來了。

梁公子臉上有些不自在,自己可不想做流氓啊:“那要是人家拒絕了怎麼辦?”

拒絕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若放不下,就讓媒婆子多跑幾次,對方實在堅決的話,你也做了努力不是嗎?努力過,就不後悔。努力都沒努力,怎麼知道不可能?”

李秋言也是覺得梁公子給自己找的貨給力,不忍心不搭理他。

幹脆一碗濃濃的心靈雞湯灌下去。

不信你不迷糊。

看著江哲都快走到自己身邊了,李秋言丟下一句:“你慢慢想,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還不忘朝著江哲笑笑,小跑著回了馬車旁。

江哲被丟下,默默擰了擰眉心。

看了一眼梁公子,到底也沒說什麼。

而梁公子撓撓頭,努力過,就不後悔。

這句話說的真對。

好,我要努力!

明日就請媒婆子上門。

梁公子簡直豪情萬丈。

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嗯?

我也做了努力?

不是我啊,我說的是我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