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教媳，李秋言隻管含笑看著。
王聰聰看了李秋言一眼：“這娃娃，賣的比咱們這邊昂貴許多......”
這話說的是，在青雲鎮上一大碗餛飩才三文。
而到了縣城，一碗就要五文了。
至於府城，十文以下的吃食都少的很。
更別說，這稀奇的，在府城僅此一家的娃娃了。
胡掌櫃微微頷了下首：“然後呢？”
然後，然後？
然後王聰聰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秋言鼓勵她：“你大膽說便是。”
王聰聰隻好看著賬本斟酌用詞：“閑趣閣的娃娃，賣的比縣城貴上五倍不止。利潤自然也是極高的......”
是的，利潤也是極高的。
胡掌櫃賣了不少成衣，還有兩家店的娃娃。
竟還抵不上李秋言這一家店的利潤高。
說明什麼？
說明這次胡掌櫃不僅不需要給李秋言分成。
李秋言還要倒找她銀子才是呢。
這未免有點......
雖說商人本逐利。
可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畢竟，這娃娃作坊也好，成衣也罷。
都是人家李秋言的主意。
換句話說，她屬於技術入股。
這分紅，胡掌櫃豈能白拿？
見王聰聰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胡掌櫃也不為難她了。
直接與李秋言明講：“咱們這合作，也該換個方式了。”
胡掌櫃是個眼明心亮的。
李秋言心中輕輕一歎，自己果真是沒看錯人。
胡掌櫃，這人可以深交。
確實，問題客觀存在。
一次兩次就罷了，長此以往，確實不大好。
就是不反目成仇，怕是不知何時，也就分道揚鑣了。
若是再有人從錦繡布莊買了娃娃，拉到府城去賣。
也不需價格太低，隻要比閑趣閣低。
把這個運輸費刨掉，還有的賺。
怕是就有不少人敢幹。
到時李秋言與胡掌櫃的生意，都要受到不小的衝擊。
嚴重的話，口碑都要下滑。
這顯然是兩個人都不願意見到的。
趁著閑趣閣開業還沒多久，這事情，倒是還有操作的空間。
李秋言和胡掌櫃對視一眼，忽然笑了。
“那胡掌櫃有何高見？”
胡掌櫃既然開口，那定然是有了想法。
李秋言想讓她先說。
胡掌櫃也沒藏著掖著：“這娃娃作坊，最好歸一家。”
歸一家？
李秋言有些吃驚。
這是什麼意思？
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就連王聰聰，也驚訝的張大了嘴。
一開始，婆母可沒跟自己說過呀。
確實是李秋言想的那個意思。
這娃娃作坊，若是要歸一人。
那定然是李秋言無疑。
第一，娃娃的作法是李秋言想到的。
第二，那娃娃作坊，目前也在李秋言家。
胡掌櫃就算想接，也不可能接的過來。
索性大方的送了這個人情。
這些話，胡掌櫃早已在心中想過了許多遍。
“娃娃作坊以後你自己管，定下娃娃的價格。我過去，就算進貨。咱們銀貨兩訖。當然，這房租，人工什麼的，也就要由你自己負擔了。”
胡掌櫃還玩笑了一句。
這是當然。
可，就這麼簡單？
已經到手的盈利，就這麼全數歸了李秋言？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重情，也重利。
胡掌櫃轉而提出另一個要求：“娃娃作坊的碎布與布料，還得從錦繡布莊買，不過嘛，也是一樣的，銀貨兩訖。或者規定個時間對賬也可以。”
哦，李秋言恍然大悟。
眼中也閃過一絲複雜。
這些不是李秋言想不到。
隻是，很明顯的自己占便宜。
李秋言不好意思說啊。
胡掌櫃看著李秋言的樣子就笑了，幹脆一口氣把話說完：“成衣的畫樣，我也想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