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將合約收收好,就坐進房間裏,埋頭開始畫圖。
畫了半晌,才有幾張滿意的。
李秋言拿起來端詳一番,決定現在就去一趟娃娃作坊。
這時,香慧也輕手輕腳的進來了。
“你來的正好,走,咱們去趟那邊。讓忠叔趕著馬車。”
馬車上的東西,李秋言沒讓忠叔卸。
李秋言轉了轉脖子,嗯,有些酸。
香慧有眼力的過來,輕輕給李秋言揉捏著:“姑娘,現在怕是都要下工了。”
喲,可不是嗎?
外麵都有些黑了。
香慧就是進來點燈的。
“那明日早些去吧。”
李秋言也不執著。
明日要去王家坳,還要送江哲,本來就要早起。
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了。
嗯?
李秋言一頓:“江哲呢?”
香慧搖搖頭:“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
李秋言吃了一驚。
一大早就走了,待到現在?
不是,那房子裏有什麼東西啊?
路程又不算很遠。
那破宅子,上次去,明明沒有什麼東西呀。
江哲難不成去挖財寶了?
李秋言腦洞大開。
心裏也不由有點擔心:“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的。”
香慧一邊安慰著,一邊輕聲詢問:“我去看看?”
李秋言揮揮手:“咱們一起吧。”
剛出了門,就見到遠處有兩輛車過來。
一輛牛車,一輛馬車。
一個上麵是李向南,應當是剛接了阿旺回來。
另外一個嘛,還真是墨白。
李秋言鬆了口氣,一扭頭,又回去了。
香慧......
站在門口讓江少爺看到自己迎接,不是更好嗎?
李秋言才不管那麼多呢,累了,胳膊酸酸地。
沒事就好,等他做什麼?
隻可惜,李秋言也沒休息成。
才剛剛進屋,就聽到了阿旺的大呼小叫聲:“姐姐,姐姐!”
李秋言無奈的掀起簾子出門:“幹嘛啊!”
阿旺眼睛亮晶晶的, 拉著李秋言往外走。
這是,這是不接江哲也得接了?
李秋言隻得跟著阿旺出去。
一出門,心跳險些停了。
江哲和墨白,人倒是好端端的站著,身上都是一身的血。
李秋言人都有點打晃,三步兩步的上前,可苦了被她抓得緊緊的阿旺:“這是怎麼弄的?”
江哲先前還下意識的露出白牙朝李秋言笑。
可見李秋言表情不對,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了李秋言。
忙開口解釋:“這血不是我的,哦,也不是墨白的。”
李秋言這才好了些,隻是聲音還有些顫抖:“那這是什麼血啊?”
說著,還四處去看,看到李向南,阿旺,石頭都好端端的。
這才鬆口氣。
嗯?
看到矮矮的石頭和阿旺。
李秋言終於注意到了放在地上的東西。
兩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有,一個紅彤彤的動物。
江哲眼帶得意:“喜歡嗎?”
喜歡?
我喜歡你個頭啊。
“你去打獵了?”李秋言聲音低沉。
江哲莫名有點心虛:“下次回來怕是就下雪了,我,我......”
李秋言又好氣又好笑,怎麼做了讀書人。
還不忘這種事啊喂!
江哲小心的看著李秋言沉著的臉:“這個狐狸毛皮沒破,等我硝好,你剛好做過年的新衣穿。隻是就這一張,還是不夠做大氅,回了府城,我再把那一張給你買了......”
李秋言麵沉如水。
墨白心裏也沉甸甸的,主子為了追這個狐狸,費了好大的功夫。
該不會姑娘不僅不感動,還生氣了吧!
墨白要開口替主子解釋,被江哲一個眼神按了下去。
院子裏的氣氛很凝重,就連李向南,都沒敢說話。
乖乖,這自家閨女,是越來越嚇人了啊。
李秋言的想法,卻並不似眾人猜測。
她明白了,江哲為何要去打獵。
這火紅的毛皮,正是自己在府城見過的。
那皮毛鋪子,要價一百兩一張,一分都不肯少。
李秋言很喜歡,可這價格,也太勸退了吧。
江哲要給她買,她隨便找了個隻有一張的借口,拒絕了。
李秋言心裏又酸又軟。
幹澀的聲音響起:“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