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句。
整個院子的人仿佛全部如蒙大赦。
江哲看著李秋言,把在山上的種種困難艱險全部忘得一幹二淨。
隻顧看著李秋言傻笑不已。
石頭和阿旺不懂大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早已蹲在了狐狸旁邊,好奇的哇出聲音。
李向南也樂嗬嗬的:“哲子,你可真厲害。”
江哲回過神來,對於未來老丈人的誇獎卻是十分謙虛:“時日久沒上山,都有些生疏了。”
“這還生疏呀。”吳青爽朗的笑聲響起:“要是不生疏,豈不是要打個老虎回來?”
李秋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看獵物的這會兒功夫,粉條作坊也下工了。
不止這些沒打過獵的李家莊人,對這麼滿地的獵物嘖嘖稱奇。
就是來自王家坳的王大牛,經常打獵的,也對著江哲拍了一巴掌,讚許道:“好小子,身手行啊。”
這個時候的獵物,可不怎麼好打。
野雞也就罷了,那狐狸,還是紅色的狐狸。
擱在什麼時候,那也是不好打的呀。
江哲笑而不語。
曾經靠此為生,不打獵,就得餓死。
自然和家中有地偶爾上山打獵補貼家用的王大牛不一樣。
想到這裏,江哲又開始悄咪咪的看李秋言。
若不是秋言,若不是她。
自己現在會在何方?
胸腔中的情感滿溢,簡直就要噴薄而出。
而這邊,王氏對著看熱鬧的眾人開口了:“都別走了,晚上咱把這山雞燉了吃。”
江哲聞言也笑著頷首:“是啊,叔伯們都留下吧,喝上兩杯熱鬧熱鬧。”
這山雞已經死了,江哲明日又要走。
自當是要今晚就吃的。
這可怎麼好呢?
知道老李家日子過的好,也沒有這樣的啊。
幾個不甚相熟的忙推辭了一番,抬腳就走了。
而吳青和李向西,卻被興奮不已的李向南拉住了:“別走了,咱一塊喝點兒。”
這都是再親近不過的人了,誰吃誰一頓,都不算啥。
李向南真心實意的,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沒一起吃飯了。
吳青和李向西還真從善如流的應下了。
不過,兩人還都說要回家說上一聲。
果然,沒多大會兒就都回來了。
隻是,吳青帶著壇酒:“今天喝這個。”
李向西拿著一籃子剝好的花生:“沒啥好的,讓弟妹炸了下酒吃。”
李秋言還挺納悶兒,自家二伯的作風,和以前好似有點不大一樣啊。
李向南眯著眼睛,直說兩人外道。
想想,大家如今也都有進項,也就沒推讓。
兩人卻也沒閑著,搶著過去幫忙處理山雞。
人多,幹脆將那兔子也一起收拾了。
在院子中熱熱鬧鬧的。
李秋言隻管含笑看著眾人忙活。
江哲並不肯讓旁人幫忙弄狐狸。
自己一個人,仔仔細細的將毛皮剝了下來。
王大牛見都沒自己插手的功夫了,就過來看江哲幹活,連連讚歎:“這皮子真漂亮,放在這,明日我抽出空來給你硝了。”
江哲搖頭:“大舅,我會硝。”
嗯?
改口還真快。
那當然了,江哲是個獵人。
也確實不可能不會硝,王大牛也是知道的。
隻是,王大牛摸摸腦袋,江哲明日不是就要去府城了嗎?
第二天,王大牛就知道了答案。
一張皮子,江哲包的寶貝似得。
愣是帶著回了府城。
也成,隨他吧。
看著江哲的腦袋在車窗裏越變越小。
直到沒了影子。
李秋言就轉了身:“走,去娃娃作坊。”
早去,早回。
還要去王家坳的。
李秋言拿著畫好的花樣,遞給了吳大娘。
吳大娘人爽利,做活又快。
論資曆又是元老級別的。
在作坊中的地位還挺高的。
拿著圖紙做娃娃,這事情已經算得上輕車熟路了。
吳大娘仔細看了看:“先前那些還做不?”
李秋言點頭:“做。你聽我說,這些......”
話音未落,李忠也已經開始往裏麵搬東西了。
成匹的棉布,大袋的棉花。
吳大娘吃了一驚:“用這樣的好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