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敬酒的梁少爺沒等到。

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正是坐在另外桌子上的白蓮的隨身丫鬟。

這小丫鬟剛剛也在後院。

不過,比起香慧的仗義執言,她卻是畏畏縮縮,一句話也沒說。

沒有什麼刁奴的氣派。

此時前來,李秋言還真不知所為何事。

李秋言挑挑眉毛,沒說話。

這小丫鬟口齒並沒白蓮伶俐。

顯然有些畏懼李秋言。

但得了吩咐,也不敢不來。

她強作鎮定:“這位姑娘,請將我家姑娘的鐲子還過來。”

鐲子?

什麼鐲子?

李秋言有些訝異:“我沒見你們的鐲子啊。”

小丫鬟硬著頭皮:“一個金鑲玉的鐲子,我家姑娘與您相撞之後,鐲子就不見了.......”

整個桌子的人都看了過來。

李秋言都氣笑了。

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口口聲聲的,是想說自己是賊咯?

杜夫人按住李秋言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才擰著眉心看向丫鬟:“這裏沒有你們的鐲子,可去花園裏找了?”

小丫鬟覷了覷杜夫人的臉色,小聲道:“找過了,並沒有。定然是這位姑娘拿了。”

嗯,你這不是往我身上潑髒水。

是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啊?

也不看看,姑娘我缺你那個破鐲子嗎?

許是見小丫鬟並沒將事情鬧大,隻是同桌的人看了過去。

白蓮有些按捺不住。

這小丫鬟不中用啊。

白夫人搖搖頭,自己帶著白蓮親自上陣了。

“這位姑娘,若是撿了我家的鐲子,還請還回來。實在是小女心愛之物,若非如此,送你也無妨。”

白夫人聲音不小,此言一出,頓時就有許多人看了過來。

李秋言壓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也站起了身:“你憑什麼說我撿了?還有你家丫鬟,口口聲聲說定然是我拿了,可有證據?”

白夫人眼帶高傲,上下掃視了李秋言一眼:“那鐲子十分值錢......”

嗬嗬。

十分值錢。

有我身上的值錢嗎?

李秋言十分懷疑,這兩個人眼瘸了是吧?

正僵持不下。

許是聽到傳話,梁少爺不知從何處急匆匆過來了:“這是怎麼了?”

作為新郎官的梁少爺仍然滿麵春光,先給了李秋言一個歉意的眼神。

看著自家姑母與表妹的眼神,卻稱不上和善。

偏這兩位看不出來,還在故作委屈。

白蓮泫然欲泣,怯生生的:“表哥,若那鐲子是旁的也就罷了。可偏偏那鐲子是你送我的......”

白夫人也配合的抹了把眼淚:“這孩子,就是重情。”

嘔。

拜托,這是人家的婚禮耶?

你們娘倆可真是癩蛤蟆爬腳麵——

不咬人惡心人。

不對,也咬人,這不正在咬自己嗎?

李秋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少爺:“梁少爺也覺得我拿了?”

“怎麼可能?!”梁少爺脫口而出。

李秋言為人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姑母這兩人,不能留了。

梁少爺下定決心,就要開口送客。

這白蓮卻又怯生生的開口了:“隻需搜身即可還姑娘清白。”

搜身?

你可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李秋言有些不耐:“我的珠花也掉了一個,現在我懷疑是你拿了。是不是也要搜你的身啊?”

“一個珠花罷了,怎可與我的鐲子相提並論。你胡說八道。這是誣陷。表哥,她誣陷我啊。”白蓮說著,還想往梁少爺身上倒。

我的天。

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

你這是做什麼啊?

李秋言都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了。

此時杜夫人開口了:“什麼叫一個珠花罷了,李姑娘頭上的珠花,可是禦賜之物。我看,也有必要搜一下白姑娘的身,否則上麵怪罪下來......“

語中的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白蓮不信:“她怎麼會有禦賜之物?”

一副小門小戶的樣子,府城也沒有姓李的人家。

還禦賜之物,別把人大牙笑掉了。

李秋言懶得與她多說:“梁少爺,沒記錯的話,我今日是來做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