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

高高興興地來吃個喜酒都能惹上一樁事。

李秋言也是醉了。

實在是懶得再爭辯。

幹脆拔下頭上的發釵,給眾人晃了一眼。

眼尖之人可以看到,裏麵確實明晃晃的刻著內造二字。

也算給這桌上的人開了眼。

梁家雖說也是商戶之家,可交往之人也不是沒來曆的。

這些夫人們也是有些見識的。

先前沒認出來,隻因李秋言頭上的東西太過低調。

此時皆是竊竊私語。

白夫人母女,這下算是踢到了鐵板。

情報沒查準,也敢來找事?

兩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梁少爺也頗為給力。

尤其李秋言的那句是來做客的吧,讓他猛地回過了神。

拜托,這可是自己的媒人加財神爺。

就這麼讓這兩個不知事的人給惹了?

說是姑母,自家祖母和親爹,可是對這個妾生的毫無好感。

礙著麵子有些來往罷了,竟敢在此得罪客人?

再攪和下去,自己的婚禮都不完美了!

他陰沉著臉,眼中毫無笑意:“來人,送客。”

白夫人一愣:“風兒,你這是何意?”

梁宇風也是實在煩了這個姑母。

整日作妖,一大把年紀了,還總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也不知梁家怎麼欠她了。

自己不提,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姑母與表妹過來,也是為了看我成親,現已禮畢,也就可以回去了。”

梁宇風聲音毫無波瀾:“請吧。”

那邊幾個粗壯的婆子也已經就位。

走?

自己的籌謀還未得以實施,就這麼灰溜溜的走?

“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我兄長。”

白蓮有些害怕,白夫人卻還在上躥下跳。

梁宇風無語了。

自己尚且顧忌情麵,真請了自家老爹。

那場麵,可就好看了。

也沒辜負白夫人,此時,梁老爺與梁夫人聯袂而來。

“風兒,這是怎麼了?”

梁老爺聲音威嚴。

作為一家之主,事情如何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隻是還要走流程的問上一問的。

白夫人默默流淚:“兄長,我與女兒千裏迢迢的過來賀喜,風兒卻喜宴都不留,要趕我們走。嚶嚶嚶,嚶嚶嚶......”

嘔。

李秋言真的想吐。

轉頭一看,許多人臉上也都露出了不適的表情。

梁夫人也別過了頭,似乎在忍笑。

果然,梁老爺不吃這一套。

此時他額間青筋暴露:“好好說話。”

早在梁宇風開口趕人之際。

白蓮就已經心痛如絞。

此時卻也顧不得傷心。

怯生生的開口了:“舅舅,舅母。表哥送我的手鐲丟了,我隻是想找上一找罷了......”

“恰好,我的禦賜之物,也想要找上一找。”

李秋言接了一句。

這,這就尷尬了。

李秋言又不是包子,被三番四次的挑釁。

還真不想讓人這麼被趕走了。

白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位妹妹,我真的沒有......”

“那可是禦賜之物,你說沒有就沒有啊?眼見為實,搜一搜便知。”杜夫人接話。

這,騎虎難下的變成了白夫人母女。

見許多人的眼神都看了過來,且看起來,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都沒有。

白夫人悲從中來:“你們欺負人,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我娘。”

很可惜,這裏不是許願池。

不是說她要見誰就見誰的。

梁夫人故作無奈:“妹妹,李姑娘丟的是禦賜之物,她執意要搜,我們也無法。至於爹娘,還在後麵招待客人呢,怕是沒功夫過來。”

說著,一個眼風上去。

幾個粗壯的婆子便圍了上去。

珠花首飾自然是沒有的。

畢竟李秋言壓根兒沒丟。

可卻從白夫人身上搜出了一個小瓷瓶。

那婆子也實誠,當即就拿了過來,要遞給梁夫人。

梁夫人身邊之人也是藏龍臥虎。

一個會武的丫鬟接過,用帕子蓋著一擰。

臉色就是大變:“這是鶴頂紅!”

此言一出,登時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