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也沒猶豫多久：“姑娘，可否再等一會兒？”
“哦？”
李秋言饒有興致，不知他們打算如何處置。
這次回話的變成了毛蛋：“我們想將這被褥送人......”
送人啊。
倒是也行，隻是，李秋言覺得，應該不會有人要這種被褥吧。
難不成，是送給乞丐？
估摸著是了。
聽聞離得不遠，李秋言八卦心起，也想過去看上一看。
毛頭和毛蛋在前，李秋言和香燕跟在後麵。
不多時，就映入眼簾一個快要倒塌明顯被廢棄的房子，院子裏滿是荒草。
這地方，竟然有人住？
雖然很好奇，不知是什麼人居住在此。
李秋言和香燕也並沒有跟著進去。
隻看著毛頭兩人將被褥還有一些用不到的東西扛在肩頭邁步進院。
這次耽擱的時間倒是不長。
沒過多久，兩人就手上空空的出來了。
隻是身後還跟著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雖然比乞丐幹淨些，可好似也跟乞丐差不多了。
一個大的也就八九歲，小的才四五歲的樣子。
小的還眼淚汪汪的拉著毛蛋的手，看起來頗為不舍。
毛蛋正耐了性子安慰：“小月，等哥哥掙了錢，再過來看你們。”
大的倒是還挺冷靜，隻是眼裏有些羨慕的樣子。
毛頭也低聲說了幾句話，無非是還完賬以後，會再過來雲雲。
兩人沒有過多耽擱，說完了這些，就快步朝著李秋言和香燕走了過來。
不等李秋言詢問什麼，毛頭就先解釋了起來：“先前......”
原來，之前毛頭和毛蛋被趕出家門，到處碰壁，走投無路之時。
也曾經去討過飯。
而當時，竟然是這幾個小孩，幫助了他們。
常年乞討的人，相比起兩個有些拉不下麵子的大人還是好一些的。
而這三個人並沒有一絲的血緣關係，隻是在一起互相幫襯罷了。
這個小月，還是他們撿來的。
毛頭覺得，他們人都很善良很懂事。
隻可惜，無父無母，隻能乞討為生。
香燕插了句話：“三個人撿了個小女孩？這裏怎麼隻有兩個人？”
毛蛋聞言扯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還有兩個大些的，他們出去討吃的了。”
好吧，原來是這樣啊。
李秋言點點頭，了解了。
也沒吭聲，徑直回到麵館，讓李向南打包了十個燒餅：“給你那些朋友送過去吧。”
旁的，李秋言也幫不上什麼了。
毛頭眼裏詫異一閃而過，到底是點了點頭：“我替他們謝過姑娘。”
“快去吧。”李秋言揮手。
毛蛋倒是沒再過去。
毛頭也很快的回來了，隻是身後又跟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比先前那兩個看上去大了些。
都有十二三歲的，一副乞丐樣子。
人看著倒是並不流氣。
也難怪，相由心生。
沒什麼能力卻還願意幫助毛頭和毛蛋，定然也是善良之人。
兩人站到李秋言麵前，就先行禮：“謝過姑娘賞賜。”
李秋言心中歎氣：“起來吧。舉手之勞。”
幾個燒餅罷了。
“不知姑娘家裏，可還要長工？”領頭的，大著膽子問李秋言。
要倒是要啊。
李秋言方才也動了這個心思。
可你們年紀太小，不大中用啊。
李秋言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寫在眼睛裏。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十四了。”領頭的著急忙慌的解釋道：“我能幹活，我還去碼頭扛過包呢！”
扛包的時候，旁人要兩文，他便隻要一文。
自然也是有人用他的。
隻是，旁的苦力豈會讓他這麼擾亂物價，不多時就被排擠走了。
沒掙到什麼不說，還挨了好幾頓打。
隻得又回去討飯。
剛才回去聽聞毛家兄弟都被收成了長工，他心裏不免也升起了一絲希望。
若是能去做了長工，領了工錢，弟弟妹妹們也就不用討飯，能吃飽了。
是的，弟弟妹妹。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幾年的相依為命，四人早就已經分不開了。
李秋言沉吟，若真的是十四歲，那倒也合適。
毛頭被毛蛋拉了兩下還是沒忍住，幫了句腔：“姑娘，他倆是真的挺能幹的。”
真的不比成年人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