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抹掉尚掛在眼瞼的淚珠,楚雅君露出笑容。

“沒事,你們也不看看,我就坐在空調邊上,風吹著眼睛疼,一天都不知道哭多少回了。”

她本就長得漂亮,今年又正好三十歲,一個女人最美妙的年紀,精致的五官被賦予豐富的個人韻味,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氣質涵養都是旁人比不得,因此她一笑,就好像真什麼事情都沒有,是其他人大驚小怪。

這解釋雖然勉強,不知道有沒有人信。

但好歹不算狼狽,大家隻是愛吃瓜,也沒真有什麼壞心眼子成心要看她笑話。

見她不願意說實話,就接著話頭圓過去:“嗨,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樣,那你這就是沙眼沒錯了,趕緊買點眼藥水滴滴,再不然跟老禿頭說說,讓他給你換個位置。”

插曲過後,沒過幾分鍾,就要到吃午飯的點了。

楚雅君無心再工作,她手捏著那封信,疊起來放進衣服口袋裏。

這信到底是不是紀淮民寫的,尚且存疑,她也無從查證。

但她可以嚐試著找一找寄信的人。

午飯時間一到,眾人不約而同趕緊關了電腦站起身,連一秒鍾也不願意耽誤,就彼此三兩相約著出了辦公室。

“雅君姐!”

玻璃門處,張漫站在那裏向她揮手示意。

楚雅君也已經收拾好心情,綠葉子啃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可以吃點垃圾食品,她又忍不住雀躍起來。

“走,吃麻辣燙去!”

不得不說,不爽的時候暴飲暴食真的很舒壓。

楚雅君化傷感為食欲,不知不覺風卷殘雲一般,一大碗的麻辣燙被她連碗底,都舔得幹幹淨淨。

張漫原本還顧忌著減肥,沒敢點太多。

結果看楚雅君吃得這麼香,目瞪口呆,立馬食欲也上來了,中途還讓老板加了餐。

她抱著碗,半點也不考慮美女形象,吃得香嘴巴也不歇著:“雅君姐,你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怪怪的?”

“是有心事?”

她又關心又想八卦的小心思,全寫在臉上。

想起這麼個糟心事,楚雅君確實也憋不住。

張漫雖然隻是她的同事,但婚後這幾年一直窩在家裏當米蟲,她以前那些朋友閨蜜幾乎全疏遠了,真要說起來,一時之間想要找人聊聊這件事,她第一個想起來的,也就隻能是張漫了。

放下筷子擦擦嘴,又喝了口冰闊落。

楚雅君這才慢悠悠從口袋裏,將那封信掏出來。

並且神神秘秘的說:“小張,這件事我就隻和你說,你得跟姐保證,不能再告訴任何其他人。”

這裏的其他人,特指孟卓。

雖然張漫跟她老公恐怕不會有什麼接觸,但還是要小心萬分之一的可能,萬一要是讓孟卓知道了這封信的存在,恐怕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天翻地覆”。

那個狗男人,氣量小到平日裏連她摸貓逗狗都吃醋。

所以楚雅君從來不在他麵前提紀淮民的事,這下子疑似初戀前男友突然寄信給她,那姓孟的不得炸了窩!

看她這般謹慎,張漫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突然又退縮了:“姐,你別嚇我啊,你這該不會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吧?”

比如說什麼違法犯罪經濟詐騙什麼的,嗯嗯,她其實也不是太想知道呢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