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卓笑了。
他神情滿足,一本正經歎慰,“我就知道寶寶最喜歡的是我。”
彷徨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柔托住了,才得以不墜入無邊地獄。
他的自戀話語,楚雅君懶得搭理。
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準備離去,“都快淩晨了,你不困我還困呢,我要去睡覺了,你就在這歇著吧。”
省得跟她爭一張床。
但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後之人,牽住了垂在身側的手。
孟卓的大手滾燙,手心似乎還有細汗,握她握得很緊。
“不準走。”
他隨之站起身,從身後擁上去,溫柔如水將楚雅君包裹住,聲音祈求。
“今天晚上留在這裏陪我。”
楚雅君一時失語,此刻的孟卓太脆弱了,和他以往強硬的行徑相去甚遠。
拒絕的話語梗在喉間,就這麼溫存的緊貼著將近有一分多鍾,她才發出自己的聲音:“小小還在隔壁。”
孟卓沒說話,隻是低頭吻了下來。
一個個細密的輕吻,鋪天蓋地,落在她敏感的後頸,然後是肩……
窗外海風愈盛,室內炙熱如火。
接下來幾天,楚雅君提議搬去了另外一個民宿,再沒有遇見石緒宥,於是一家三口在海邊玩了個盡興而歸。
“我就說,你應該對堂嫂多一點信心。”
視頻通話中,身著白大褂,眉目俊秀的孟輕俞調侃:
“你看,這次海邊一行,不但讓她徹底對那個攝影師敬而遠之,還探出了所謂的初戀,在堂嫂心裏究竟餘有多少份量,逼她做出選擇不說,對你的態度也軟化了不少。”
他忍不住感歎。
“看來堂嫂這輩子,都逃不脫你這個變態身邊了。”
被打趣的男人麵上,卻沒有任何開心之色。
“她隻是習慣了我的存在。”
喜愛和習慣,到底不一樣。
孟輕俞輕鬆的表情淡下來,苦口婆心勸告:“孟卓,做人不能太貪心。”
作為當年事件的親曆者,他太清楚這位堂哥的婚姻究竟是靠什麼手段得來的了,能平穩維持到現在,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他提醒:“你知不知道你對堂嫂做的事,一旦被揭穿,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
“尤其是堂嫂這種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當年紀淮民和她四年情深似海,隻是一個誤會,她就能不帶一點猶豫的狠心分手,跟你步入婚姻,如果她知道了……”
後麵的話不必再說,二人誰都清楚後果。
孟輕俞沒說的是,紀淮民好歹還是楚雅君的初戀,是她大學裏愛得要死要活的戀人,都落得這樣的結局慘淡收場。
更何況孟卓,一個除了丈夫名分,什麼都沒有的可憐人。
“我知道。”
孟卓坐在黑暗裏,許久沒有動作,如一尊古希臘神話裏的雕塑般靜止。
……
假後上班第一天,楚雅君帶著離職報告,站在石緒宥辦公室門口。
她不帶一丁點遲疑,直接上去敲門。
沒有任何回應。
依照對方的脾性,是不會規規矩矩上班的,現在估計也不知道在哪裏。
這樣正好,省得浪費時間。
於是直接推開門進去,出乎意料的是,人竟然就在裏麵。
石緒宥坐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似乎就等著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