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煞有其事道:“遲到了十分鍾。”
下一秒,楚雅君將手裏的辭職信,拍在辦公桌上,底氣相當的足:“我是來辭職的。”
管她遲不遲到,今天過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不相見!
“哦。”
石緒宥沒有意外,他並不急著去看那封信,俊美絕倫的臉忽然湊到楚雅君眼跟前,雙手抵住辦公桌,隔著這張桌子和她相望。
“姐姐,你這算是落荒而逃嗎?”
楚雅君柳眉微擰,後退一步,不願和他再多說:“隨便你怎麼想,我離職是通知,不是申請。”
不需要這家夥批準,她隨時可以走人。
看她對自己這幅避之不及的模樣,石緒宥還算輕挑的表情,驀然陰沉下去,隻覺得刺眼。
唇角諷笑:“楚雅君,你可真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但他卻一直想著這女人,從六年前就開始想。
哪怕那時候他連這女人的麵都沒見過,僅僅隻是從紀淮民時常的懷念和描述裏,在電腦的影像裏,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他竟然就沒出息的喜歡上了她。
所以厭惡她,更厭惡喜歡上一個已婚女人的自己。
六年後見麵的當天晚上,他就可恥的在夢裏又遇見了她,早晨醒來的濡濕和渴求,簡直是把他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全部踩碎碾在地上。
他是石緒宥,人人稱讚的天才攝影師,國際攝影展上鮮花紅毯,女郎環簇,星途璀璨,卻自甘卑賤的窺視一個心有所屬又另組家庭的少婦。
他對她有強烈的欲望。
每次直視女人說話的紅唇,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會難以自抑的感到興奮和顫粟。
這讓石緒宥難以忍受自己的肮髒,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拍出過任何富有靈氣的影片了。
每次麻木拍著垃圾商業片,大家拍手稱道,隻有自己知道,都是色和欲,是下九流攝影師皆自愧不如的性。
好好的突然被罵,楚雅君表示脾氣再好都忍不了,她板著臉:“那你說說看,我哪裏表裏不一了?”
這家夥表裏不一才差不多,表麵上一口一個姐姐,實際背地裏不知道有多討厭她,現在知道自己要離職,裝都不裝了,直接叫名字了都。
石緒宥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輕吸一口氣,表情迷醉。
笑道:“明明對別的男人還有舊情,卻日複一日跟自己的丈夫蜜裏調油,假裝幸福,楚雅君,你說說你,是不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哦,可能是你本性就花心,或者單純喜歡刺激?”
湊近她,聲音暗啞帶著欲望,“那不如背著你老公跟我試試。”
“啪——!!!”
一個巴掌聲震天響,打的楚雅君掌心嫩紅嫩紅的,自己也火辣辣的痛,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混蛋!石緒宥,以後再敢口無遮攔,信不信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人跟前發這麼大的火,她除了在孟卓麵前情緒不受控製以外,其他人都覺得她是一個和善優雅的人。
但這個混蛋,就是欠揍。
抹了下發木的唇角,指腹沾上猩紅,已是出了血。
可石緒宥並不感到生氣,反而心中倍感暢快。
他舌尖舔舐出血的地方,目光炯炯盯著楚雅君,眼神發亮,像個被激發了野性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