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喜歡鈴蘭花?”
孟卓忽然問。
“啊?”
楚雅君沒反應過來,傻傻點頭:“因為花語寓意很好,所以……”
說到這裏她猛然住了口。
要是孟卓非要吃這個醋的話,那也沒話說。
喜歡鈴蘭的確是因為跟紀淮民一周年紀念日,她想了半宿要送點什麼驚喜給他。
結果百度一查,覺得鈴蘭很適合對方溫潤清雅的氣質,就選中了。
記憶有些模糊,都是好幾年前的事。
那天唯一還能記得的,就是碰到一個手上有疤的奇怪男同學,以及她送花給紀淮民,晚上紀淮民送了她一個粉色玩偶熊。
“孟卓,關於以前的事,都揭過好不好?”
她斟酌著開口,盡量不去刺激身邊這家夥的情緒。
自從那天和紀淮民意外碰麵回來之後,他就一直處於奇奇怪怪的狀態。
有時候和顏悅色很好說話,有時候又冷不丁冒出幾句神經質的話來。
總之,生活一團糟,搞的楚雅君都已經心力交瘁了。
“揭過?”
孟卓看她,語氣正常:“為什麼?”
“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沒必要因為一些過往,而影響到現在的生活。”
她隻想跟孟卓好好的。
孟卓點點頭:“好啊。”
這口吻太隨意,楚雅君將信將疑。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他認真道:“之前我送的那些花,你看都不看一眼,原來是因為不喜歡。”
“為什麼是鈴蘭?”
他恍然大悟,微挑眉:“因為很像紀淮民?”
楚雅君:“……”
忍了幾天,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忍了,這狗男人就是欠罵。
“孟卓,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她話音加重,隱有了幾分怒意。
那天她的表態已經很明顯了,如果這家夥還覺得不夠,請問到底是要她怎麼做呢?
紀淮民這個名字,就像是她跟孟卓這段感情裏,一個時刻都擔心被觸及的敏感點,總是忐忑著,揪心著。
時間久了,也會累的。
“我已經在好好聽你說話了。”
孟卓坐在沙發上,無意識把玩著手裏那根未點燃的煙。
他有很嚴重的煙癮,一旦極度焦慮或者發病之後,就要不停的抽。
但在妻子麵前,再想吸也會忍著,隻偶爾實在忍不了,才會拿出來聞聞味。
“楚雅君。”
他掀起眼皮,去看身邊的女人:“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這麼平靜坐在這裏跟你說話。”
那天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關進書房。
待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天亮,才能神色如常開門出來。
楚雅君不想再聽他說這些,直截了當道:“紀淮民應該很快就會回國外去,世界這麼大,我跟他不會再遇見,你完全可以收好你那些極端可怕的心思。”
或許傷人,但這是她的真心話。
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之前也經曆過一段正常的感情,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孟卓對她的占有欲,已經偏執到了什麼恐怖的地步。
如果哪一天真要跟紀淮民走了的話,她一點也不懷疑,孟卓會不會拿刀把紀淮民殺了,再跟她同歸於盡。
時間好像停頓在這一刻,空氣凝滯、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