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很頭疼。
自從陳牧去世後,身邊不乏親戚朋友給她介紹對象,但她真的沒有念頭跟想法。一來,她對陳牧有很深的感情,並不願意他剛去世沒兩年就投入到另一段感情中。
二來,她也不願意委屈了女兒。
帶著小孩在生活各個方麵都要尤其注意,她不願意讓一個陌生的成年男性進入到她們的生活中。
如果有一天她有再另外找伴的心思,那也是等到女兒成年後。
“小晚,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對你我是再清楚不過。”張嬸笑瞇瞇地看著鄭晚,“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我是跟你媽開了口的,你爸媽說都聽你的。你別一口否決,我跟你說說這人的條件,真是蠻好的一個人,比你小兩歲,現在是上市大公司的部門經理,還是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房子早就買了呀,聽說就在地鐵口呢,還買了車,實在稱得上年輕有為。小夥子也算得上是我遠房表侄,一表人才,人品更沒得說!”
鄭晚頭皮發麻,正醞釀詞彙要婉拒。
誰知道在房間寫作業的鄭思韻站在門口,好奇地追問,“多高啊,長得好嗎?還有他有沒有孩子?哪裏人啊!”
鄭晚扭頭,“思韻,進屋去寫作業,大人的事你不要問。”
實際心理年齡有二十八歲的鄭思韻:“……”
在媽媽麵前,可以永遠沒有心理負擔的當小孩,她委屈地癟嘴,“我就是問一下嘛!”
張嬸笑逐顏開,“這事確實可以說給孩子聽,都是十五六歲的大孩子了。我表侄不算很高,但也不矮,聽說離一米八差點兒,但我尋思著也是高個子。”
鄭思韻腕口而出:“別是身高一米六,跳起來有一米八吧?”
“思韻!”
張嬸也不生氣,“我也不清楚是一米七幾,但比我是高一個頭的。”
鄭思韻來了興趣,忙問:“還有呢?”
張嬸:“他沒結過婚,這孩子命苦,很早就沒了爹媽,吃百家飯長大的,考到東城來後也沒歇,是真沒顧上個人感情,好不容易找了對象,談婚論嫁時女方父母嫌他是孤兒,這就散了。”
……
送走張嬸後,鄭晚已經筋疲力盡。
她上了一天班,才回來都沒喝口水,張嬸就來了。
坐在沙發上,一手扶額,閉眼休息,想讓腦子緩緩。
燈光在她頭頂氤氳,自成一副畫。
鄭思韻走過去,半蹲在鄭晚麵前,伏在她腿上,“媽,您其實不用考慮我,我已經……十五了,很多事情我都清楚,如果您心裏願意的話,可以試著去接髑別人,隻要您喜歡,我也會接受。”
她沒那麼自私,雖然希望媽媽能永遠在她身邊,但她也希望,這輩子媽媽能過得幸福。
“大人的事情你不清楚。”鄭晚並不傻,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爸爸,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別人,婚姻也不是避風港,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鄭思韻何嚐不懂呢。
“也沒說讓您一定結婚,您就談談憊愛,調劑調劑生活,就當是找個樂趣。”
鄭晚吃驚地看著女兒。
鄭思韻自知失言,慌忙起身,掩飾般說道:“反正您隻要知道,無論您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隻要您開心就好!”
說完後,落荒而逃。
糟糕,一不小心在媽媽麵前說了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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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鄭晚還是耐不住張嬸的軟磨硬泡,答應跟那人加了微信。
她都想好了,她工作忙,又要顧著孩子,根本沒時間與人接髑,沒幾天,彼此也就心知肚明。
那人卻出乎意料的真誠。
才加上微信,竟然就發來了好幾張照片,有身份證,有學歷證/書,還有工作證。
鄭晚隻是隨意看了幾眼,也沒注意到,他的工作牌上清楚地寫著:成源集團。
這四個字筆力千鈞、揮灑自如,好像是什麼人寫好再作為logo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