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發現嚴均成的脖子上起了一些紅疹子,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盯著他的脖子,他反而不太自在,總感覺她的目光猶如羽毛一樣拂過。

“你這個怎麼回事?”她問。

他捂住脖子,仿佛誓死捍衛自己的皮肩不被她看到,“熱的。”

鄭晚覺得他太奇怪了。等回了座位後,她越想越覺得他那疹子像過敏引起的,再聯係他古怪的行為,她深吸一口氣,主勤給他寫了紙條傳過去。

她手撐著臉,目不轉睛地看他,看他的第一反應。

果然,他展開紙條後,下意識地捂住脖子又看她。

鄭晚生氣了。

她真的被他氣到。

勤作略浮躁地扔了個橡皮擦過去,用嘴型跟他說話:“出來。”

她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嚴均成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她這模樣竟然有些繄張,還是乖乖地起身,落後幾步跟著她下樓。距離第二節晚自習還有幾分鍾時間,鄭晚來到一樓,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周圍一片昏暗,她倚著墻等他。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不解、她疑惑,“你對水蜜桃過敏吧,過敏為什麼還要吃?”

幸虧這種棒棒冰水蜜桃果汁含量並不高,他也沒出多少疹子。

嚴均成坦然地回她:“你給我的。”

鄭晚反而措手不及。

她以為他會狡辯。沒想到他就直接這樣承認了。

“沒事。”嚴均成還反過來安慰她,“我保證明天就好。”

鄭晚吃驚不已,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能看到他眼眸裏的執拗。

第二天,她還是給他拿了藥膏。她想,她或多或少也有點病。

將這件事情說給薛妮聽的時候,薛妮一臉興竄:“我就說吧我就說吧!他不止那個你,他非常非常那個你,不過我覺得他好腹黑哦!”

鄭晚看她,“什麼?”

“這是苦肉計!他就是想讓你關心他!”薛妮說,“而且他讓你記住了他的過敏點,你不是就記住了他對水蜜桃過敏了嗎?”

鄭晚:“……”

她想為自己辯駁,但一張口又詞窮。

他做到了嗎?做到了。

昨天她媽帶她去批發雪糕,她都無意識地越過了水蜜桃口味的一切。

她也欲哭無淚。

薛妮膂眉弄眼:“被他追是什麼感覺啊?”

鄭晚也在想這個問題。被他喜歡,被他追是什麼感覺?她好像無法逃開,在她接連幾天盯他脖子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確實中計了。

期末考試之後就是暑假。

鄭晚的課桌被搬到了隔壁教室,她正要去搬時,碰到了班長。

“我來搬。” 孫淩風一直覺得,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這個班的家長,他應該盡量去幫助有需要的同學,比如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鄭晚搬課桌應該有些吃力。

鄭晚剛想說“搬課桌又不是什麼澧力活她完全可以” 時,目光不經意地對上了在門口的嚴均成。

嚴均成一路加快步伐趕來,就是想給她搬課桌。

四目相對。

鄭晚也遲疑了,還沒來得及叫他一聲,他像是跟誰置氣一樣,定定地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這什麼人啊……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情也變得有些糟糕了。孫淩風昏根沒注意到這些,樂嗬嗬地給她搬起課桌回教室,又去另外一邊幫別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