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恢複沉寂,時清秋慢慢地走到窗邊,心裏有點酸又有點涼,久久地盯著玻璃映出的房門。
溫輕寒慢慢走近,在時清秋低頭的時候,伸出雙臂,從後麵抱住了她,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微涼的手指輕柔地捏著她的指關節,在她耳邊問:“清秋,怎麼了?”
時清秋身體僵了一下之後便徹底放鬆下來,咬了一下唇,搖了搖頭。她說不清這當下的感覺,感受得不清晰,也沒有辦法明確地說出來。
“我不知道,隻是有點難受。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當初我沒有接受她,就不會再有後來的事情。是不是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是不是……”
“不是。”溫輕寒輕聲打斷了她,雙臂收緊把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裏,“清秋,不是這樣的。記得我給你打過的那個比方麼?現在我再告訴你,如果把一段戀情比作一場賽跑,那麼也會有到不了終點的可能。因為中途或許跑歪了,或許跑錯了自己該跑的跑道。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是中途出了差錯,導致錯過了終點,並不是一旦開始就能夠成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這樣,我們不能因為結果有可能不圓滿而去拒絕一個有獲勝幾率的開始。”
溫輕寒鬆開手,把時清秋轉過來麵對自己,躊躇片刻,語調帶了些沉悶,低低地說:“我雖然不願意跟你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她當年沒有離開,如果她沒有在這場比賽裏跑錯了賽道,那今天在你麵前的,就不是我……”
時清秋心頭上的溫熱湧上大腦,剛才麵對祁悅都沒有太過於動情緒的她,此刻心底和眼角都在發燙。
她主動伸手抱住了溫輕寒,一字一句地,認真地在溫輕寒耳邊說:“沒有如果了,現在的結果也不需要用如果來假設。我知道過去了,我也知道我該怎麼走。”
她頓了一頓,鬆開一些,而後一隻手撫上了溫輕寒的臉龐,跟溫輕寒咫尺相視,低聲細語地說:“我知道,你是我要白頭偕老的人。”
溫輕寒放慢了呼吸,唯恐打破了現在的親密,她往前一點在時清秋唇上輕輕一吻。
時清秋沒有拒絕,水潤的雙眸裏全都是她,再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情緒,隻有她。
眼前的唇瓣像是帶著致命的誘惑,又極度的脆弱,溫輕寒萬般愛憐地以吻輕觸,她的唇跟她的心一樣在顫唞著,喜悅令她更為小心翼翼。
時清秋的心驟然一疼,雙臂勾住了溫輕寒的脖子,閉上眼睛聽從心底的聲音,在一聲低低的喟歎後,微啟紅唇回應溫輕寒。
億涵律所工作群又接到了一條爆炸性群消息,跑去探班兩個多月的溫輕寒說沒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群裏又要炸了,電腦上微信群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炸出來。簡意之嗤笑一聲,心底暗道一句,這個過河拆橋的家夥終於要回來了,不好好宰她一頓說不過去。
柳憶拿了一份文件上來給簡意之簽字,簡意之頭也不抬地簽完,把文件遞回去。柳憶把文件收回來卻還沒走,猶猶豫豫的樣子,讓簡意之察覺到了。
“怎麼了?還有事?”
柳憶舔了舔唇,咳嗽一聲說道:“那個,剛才有個男的來找你,沒有預約,前台沒讓進來。但是剛好安然拿水出去外麵花盆裏倒,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嗯,那怎麼了?”簡意之沒搞懂意思,這兩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