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氣的渾身發抖,正要說話的時候,東邊的廂房裏傳出了動靜,似乎是什麼東西倒了。
梁茹榕記得原主一家就是住在東邊屋子的,她心中一凜,連忙跑了過去,沒成想就看見一臉悲憤的梁大山從床上滾了下來,正用手往外爬,已經爬到了門口。
在屋子裏梁大山早就將這外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包括劉氏的那一番話。
他何嚐不恨?
恨自己是個廢物沒用,摔斷了雙腿,連護住妻女的本事都沒有!
“阿爹!你怎麼下來了!”梁茹榕伸手,吃力的將梁大山扶起來。
見狀,趙秀娘也顧不得傷心,也上前去扶。
母女倆正要把他重新扶上床,梁大山卻不願意,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阿娘!這些年我在梁家,雖不說有多少貢獻,可這做工的銀子,都是給了您的,您不願意給我治腿,沒關係,兒子認了,可是秀娘和榕兒是無辜的啊!你何苦對她們發氣?”
梁大山看著妻子身上的傷,不由得悲從中來,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爹!”
“相公!”
梁茹榕和趙秀娘驚呼一聲。
趙秀娘正準備去叫大夫,梁大山拉住了她,隻定定的看著劉氏。
劉氏被他看的一陣不自在,可見他吐血之後,第一反應竟不是關心,而是責罵!
“你是個廢物就老老實實的躺著,出來添什麼亂?又吐血,是不是就是故意的,想訛我的銀子呢?”
梁大山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刻薄的劉氏,道,“阿娘,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他這下是真的心寒了。
梁茹榕也是一臉的怒意。
就是電視劇裏,她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父欺子來逃離門!既然如此,分家吧!”
少女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她絲毫不懼怕,態度堅決的看著劉氏說道,“把阿爺叫回來,我再去請村長,這家,今天必須分了!”
因為她這句話,院子裏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趙秀娘和梁大山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兒,似乎想不到原來那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梁茹榕,現在怎麼膽子變得這麼大了。
劉氏則是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臉色鐵青的看著梁茹榕,道:“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分家這種話,也是你這個臭丫頭能說的?忤逆的賤人!”
分家在這種落後的村落裏,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也不怪劉氏的反應這麼激烈。
今天要是真的分了家,她以後還怎麼有臉在梁家村待著?
趙秀娘也是愣愣的說道:“榕兒,這……這怎麼使得?怎麼能分家呢……”
她的態度有些慌亂,梁茹榕知道她是個逆來順受老實的性子,也就沒有跟她說什麼,而是看向了梁大山。
“阿爹,你呢?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