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原本雙眼緊閉的馬兒,掀開眼皮虛弱地叫喚了一聲。

見馬兒醒過來,指揮使的心徹底放回肚子裏。

“你醫術不錯,本官這馬兒尚未完全康複,今日你便隨本官回府,此後替本官好好照料馬兒。”

“做得好,本官自有獎賞,若是出了差池,本官拿你是問!”

說到最後,指揮使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民女這邊還有其他病患等著看病,指揮使大人若是不放心,民女可每日抽空去您府上一趟,您看如何?”梁茹榕斟酌一番,拒絕了。

“你敢忤逆本官?”指揮使眉頭一鎖,語氣不善。

“民女沒有忤逆您的意思,隻是……”

“指揮使大人,本王奉聖上之命,前來為你接風。”

梁茹榕話還未說完,一道冷冽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慕辭燁奉旨接指揮使入宮,他不過是晚來了一會兒,沒想到梁茹榕就出事了。

“臣參見攝政王!”

指揮使帶著身後將士一起行禮,洪亮的聲音傳到很遠。

“免禮。”

慕辭燁上前虛扶了一下。

“發生了何事,指揮使火氣如此大?”

慕辭燁如同沒有看見梁茹榕一般,徑直與指揮使交談。

指揮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慕辭燁說了一遍,不過弱化了自己說的話。

“臣就是愛馬心切,想聘請這位醫師照料馬兒一段時日。”

慕辭燁也不拆穿他,順他的話說:“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本王聽聞,梁醫師醫術精湛,京城那些貴女日日都要喚她入府調理,恐怕無法整日待在你府上,不如就按她所言?”

指揮使雖官居正三品,但也不敢一下子把京城貴女都得罪了,畢竟那些貴女背後的關係錯節盤根,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既如此,你便每日巳時來本官府上為馬兒診治,本官家住朱雀巷巷尾,診費不會少你的。”

見梁茹榕半晌沒有反應,慕辭燁冷聲催促:“愣著作甚?還不謝過指揮使大人。”

梁茹榕沒想到慕辭燁會出現在這裏,看得有些出神,這會才反應過來道謝。

事罷,慕辭燁帶著指揮使進宮麵聖。

梁茹榕心裏還惦記著自己的三叔梁大河,退到一邊,仔細辨認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將士。

隊伍行至末尾,還是未曾見到梁大河的身影。

梁茹榕心裏有些失落,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聽到有一道粗獷憨厚的聲音,喚她那個許久沒有人提起的稱呼。

“榕兒!”

梁大河實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親人,心底十分歡喜。

剛才離得有些遠,再加上梁茹榕與他記憶中怯懦膽小的小姑娘實在相差甚遠,他也沒敢往這方麵想。

如今走近了,見到那張熟悉的小臉,才敢開口。

梁茹榕聞聲望去,一身材魁梧,皮膚曬得黝黑,穿著一身鎧甲的大漢,正對著她笑。

“三叔!”梁茹榕眼睛一亮,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