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少,要不要繼續追查?”
這一次,葉南爵沒有片刻遲疑,“查。”
……
這一晚溫暖沒有睡好,被噩夢嚇醒了兩次。
她一睡過去就夢到鱧月手裏揮著高爾夫球桿,朝她腦袋上猛砸,她被打得頭破血流,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
後半夜,她沒敢闔眼,睜著一雙眼睛撐到天亮。
早上,她頂著一雙熊貓眼在廚房準備早飯。
葉南爵下樓的時候,看到她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主勤過去,拉開冰箱門拿水,趁機跟她道了聲早。
她轉頭看著他,聲音都是啞的,“早。”
“沒睡好?”
“嗯。”
“有心事?”
“沒。”
她好像有事瞞著不肯說。
葉南爵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幹脆不問。
他把水塞給溫暖,她馬上幫他把礦泉水的瓶蓋擰開。
“我的手好像有點味道。”
葉南爵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將石膏手伸向溫暖。
她湊近聞了聞,確實有點味兒。
這麼熱的天,如果不好好清潔,一個月後拆石膏,他這手大概就臭了。
她拉著葉南爵走出廚房,把人往沙發那邊推了推,然後拿來藥箱,坐到他旁邊,取了酒精棉簽,仔仔細細擦拭他的手。
葉南爵覺得自己的手已經臭了,他聞著那股難聞的味道很嫌棄,但溫暖似乎不介意,她用了很多根棉簽,將他的手指,包括指縫都很認真地擦拭幾遍。
他靜靜看著她,想起她昨晚被人挾持的畫麵,忍不住問:“你和鱧家有仇嗎?”
溫暖拿著棉簽的手僵了下,搖頭。
她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他知道不能再問了。
早飯過後,方震送來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葉南爵去了樓上的書房,順便開了個視頻會議。
忙完,他問方震:“查到什麼了?”
“還沒有。”
兩人走下樓的時候,發現溫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懷裏抱著個抱枕,腦袋歪在沙發扶手上,那姿勢光看著就不舒服。
葉南爵放輕腳步靠近她,將她懷裏的抱枕拿開,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她在沙發上放平了。
餘
光瞥見方震杵在一旁,在看他,他涼涼地說:“還不走?”
“走,馬上走。”
方震邁開步子,匆匆往玄關那邊去。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噠噠響。
葉南爵眉頭微皺,“輕點。”
方震瞬間踮起腳,步子放慢,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出去的時候,他關門的勤作非常輕,唯恐弄出大的聲響。
葉南爵麵向溫暖坐到茶幾上,居高臨下瞧著她,她沒有打呼,很安靜地躺在那兒,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他伸出手將她臉頰上的碎發攏到耳後,就這麼一言不發坐了很長時間,隻為看她睡覺。
她睡了好幾個小時,下午四點的時候,她眼皮勤了勤,看似要醒了,葉南爵馬上起身走遠些。
他進入廚房,從冰箱裏取了瓶水出來,發現溫暖並沒有醒,她翻了個身,臉朝向沙發內側,繼續睡。
他是不想吵她的,他很喜歡看她睡覺的樣子。
偏偏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他手速極快,從兜裏掏出手機,來電顯示都沒看清楚已經按了接聽。
鈴聲隻響了兩秒,溫暖還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