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衣一路走,一直走,終於來到冥王軒外。
冥王軒亦如多年前那樣,沒有守衛,沒人通報。
她熟門熟路地踏上九十九層石階,長長的裙擺在身後鋪就一地。
她化了有史以來最豔麗絕美的妝容,穿上一件大紅衣袍,鬢上簪了支白玉珠釵,釵子迎著朝陽的輝澤閃閃發光。
閣樓上,火冥的目光掃過她紅紅的衣服,嘴角勾起淡淡的嘲弄,“這紅真讓人覺得刺眼。”
他身側黑衣蒙麵的男子,微微俯身,轉眼消失不見。
風衣衣被帶到一間屋子裏,婢女托著件衣裙跪在她麵前,“這是閣主為姑娘準備的衣服。”
風衣衣輕挑起衣服的布料,注意到衣服上精美的梨花繡飾,在指尖來回搓動幾下,笑起來,“他倒是清楚我的喜好。”
婢女垂著頭,“請姑娘換上,隨奴婢去見閣主。”
風衣衣笑著拿起衣服看了看,冷冷拂開,“我要立刻見他。”
婢女謙卑地拾起衣服,舉過頭頂,“請姑娘換上。”
風衣衣冷哼,一把推開婢女,直往屋外走去。
誰知黑衣蒙麵男子持劍站在門口,見她還是一身紅衣,伸手攔住她。
風衣衣輕輕一笑,玉指撫上男子的手,緩緩向上,曖昧地朝男子靠近。
黑衣蒙麵男子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依舊冷冷清清。
風衣衣輕哼,邁步往前麵走去,男子殺那從劍鞘中拔出劍來比著風衣衣的脖子。
風衣衣側身望他,突然笑得狡黠。
“換衣服而已,對吧!”
風衣衣淡淡然看著男子,站在門口,開始脫自己衣服,從束腰的綢帶,再到火紅的外衣,男子尷尬的別過頭去,風衣衣伸手又去脫自己裏麵的一件衣服。
男子實在無語,換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這樣麼,雖然她長得很美,身材也很好,但如果被閣主知道他看她,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為了生命安全著想,他還是不看為好,可是這他媽的太考驗定力了。
就在他覺得快要流鼻血的時候,火冥如同救命稻草般出現在他麵前,這一刻他激動得快哭了。
火冥微微皺眉,揚手,讓他下去。
“是。”
謝謝閣主,謝謝老大,他腳底踩風般走遠。
火冥的視線掃過地上火紅的衣服,落在風衣衣嬌媚的臉上,“怎麼不脫了?繼續脫啊,我把冥王軒上上下下的人都叫來,看你表演怎麼樣?”
她本來就隻是嚇唬那人而已,沒打算真脫,既然火冥出來了,再脫豈不可笑。
風衣衣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穿好,姿態婀娜地朝火冥走過去,“冥王軒的人這麼不驚嚇,真沒意思。”
火冥輕笑著捏住她的下顎,“我們玩個有意思的怎麼樣?”
“好啊!”風衣衣的手在火冥的胸膛柔柔比劃著,笑得一臉風情。
火冥攔腰抱起她,直往自己臥房而去,他太討厭她這種笑了,這麼假這麼虛偽。
風衣衣任由他抱著,頭乖順地靠在他懷裏,曾經,她最想,最想靠近的地方,如今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喜悅。
穿過長長的橋,來到一座獨島,島上種植著大片梨樹,梨花已謝,正是果子成熟的大好時節,從前風衣衣也住過這島,每每心情不好時,就迎著花雨跳舞,把難過都酣暢淋漓過去,或者爬到樹上睡覺,迎著朝陽,把臉曬得暖暖的。
她喜歡梨花的味道,也總愛在繡帕服飾上繡些梨花圖樣,她曾在樹下埋過兩壇梨花酒,可惜,沒喝人就離開了,如今再回到這裏竟已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