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冥的屋子設在梨樹後的竹林裏,幽靜僻遠,很是深冷,竹林前麵還有一棟閣樓,共四層,她曾住過那裏,現在是城駱雪的住處。
風衣衣看著那樓心神恍惚。
火冥似有所觸,抱緊她,加快步伐,一直抱到自己屋裏,然後開始吻她,急切熱烈地吻她,從額頭到頸項,氣息盤旋,曖昧迷離。
風衣衣睜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冷笑起來。
火冥正困惑,突然全身無力,往後倒去,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風衣衣,“你下毒……”
風衣衣從懷裏掏出一張帕子擦淨嘴唇,笑說,“這是你教我的,你忘了?”
火冥暗暗運動,想把毒逼出來,風衣衣看出他的意圖,蹲身下去,抽出他腰間的短刀,抵在他的胸口,“這毒,雖不及你給月驕陽下的,但短日之內你是逼不出來的。”
“你想做什麼?”火冥冷冽地瞧著她。
“解藥。”風衣衣直視著他,“能救月驕陽的解藥。”
“我早給了城駱雪,你找她要去。”火冥別過頭。
“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麼,就算你有給她解藥,也隻有一半的真。”風衣衣露出鄙夷的目光。
火冥無力輕笑,“你倒很了解我。”
風衣衣猛地朝他胸口刺下去,看著血流出來,狠惡道,“交出解藥,否則……”
火冥感覺得到胸口一股刺痛,可真正讓他痛的卻是她眼裏那冷冷的恨意,“你就這麼想我死?”
“五年前,我……找過你的,雖然我……”
火冥抬手握住她的肩,“你覺得你殺得了我麼?就算我給你解藥,就算你殺了我,你又能活著走出去把解藥帶給月驕陽嗎?”
“火冥,這是你欠我的。”
風衣衣再次用力往他心髒刺去,火冥閉了閉眼,終是抬手將她擊出兩米之外,捂著傷口起來,“風衣衣,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如此我成全你。”
風衣衣趴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嬌豔的臉蒼白如紙,可縱使如此,她的笑容還是這般奪目,刺眼,“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風衣衣握緊那把沾了血的短刀,往自己腹部刺去,鮮血噴湧出來,把衣服全浸濕了,可因為同樣是紅色,一點也看不出。
火冥瞳孔驟縮,奔過去,抓住她滿是鮮血的手,痛恨道,“為什麼?你這是為什麼?”
“把解藥給我。”風衣衣輕笑著說,“如此我們就兩清了。”
火冥憤怒至極,握緊掌心,深深吸一口氣,緩步朝外走去,短暫停留拿出一個瓷瓶子放在地上,背對著她說,“……我給你一個時辰,之後我會派人把藥奪回來。”
說完,他揚長而去。
風衣衣捂著傷口掙紮著拿起那瓶子,起身,慢慢走出屋子。
天色漸晚,遠處殘陽隻餘一抹淡痕。
幾隻飛鳥掠過半空,落下幾片黑影。
血一滴滴墜落在石階上,開出一朵朵殷紅的花,風衣衣墨似的發飛揚在風裏,火紅的衣服像沾了水,濕去大片。
她停在石階中間,背直直地挺著,似乎想要回頭看看,卻終是捏緊瓶子,步態蹣跚地走了。
“閣主……”蒙麵男子想說什麼,被火冥一個伶俐的眼神製住。
他看著風衣衣走遠,冷哼道,“一個時辰之後,拿不回解藥,你也滾出這冥王軒。”
黑衣蒙麵男子全身打了個冷顫,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