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一步幾乎是無可奈何,趙大媽告訴我,隻要簽下賣身契,她就可以給我很多很多的錢,來救治娘的病,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成為跳舞最好的花魁,替她招攬更多的客人。
那個時候,我一心想著治娘的病,把一切置之度外,拚命的學習,苦苦掙紮在那樣一個煙花之地。
在本該懵懂的年紀,卻學會了如何去謀算人心,保全自己。
這也是在那麼多姑娘中,火冥為什麼會選中我替他做事的原因。
試想一個不會武功,又會謀算人心,還沒有背景的棋子,怎麼不比其他人使得放心?
火冥是我的劫,同時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恩人,他花重金在趙大媽手裏買下我,不僅不再讓我流離風塵,還讓我住進了冥王軒,所以我也理所當然的把這當成了愛情。
記得母親臨死時一直看著我哭,我也隻好和她一起哭,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哭過往的歲月,還是我以後將要走的那些路。
“答應娘,好好活著。”
娘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聽說那個人也說過。
也許她終於不再相信那個男人可笑的承諾,可我卻在火冥一點一點的柔情中越陷越深。
直到火冥要把我嫁給陌景琰,那個因為我跳過一隻舞,就要得到我的男人。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陌景琰要女人,不是想要娶她為妻,而是要將她放在自己建造的景樓中當珍藏品。
在我之前,他已經娶過有十二位各有所長的年輕女子,我氣不過,便在火冥的酒裏下了藥,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女人。
可是縱使是這樣,他還是要把我送給陌景琰。
他說,你以為那一夜算得了什麼?
是啊,不算什麼,我隻是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他,他正好不屑一顧而已。
風衣衣的心頓頓地疼起來,她捂住胸口,自嘲,“風衣衣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沒什麼好難過的。”
牆角有一道黑影覆過來,帶著冰冷的氣息,“我等你很久了。”
風衣衣淡定地站直身子,笑了笑,“有一件事,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你。”
火冥皺眉,“說。”
風衣衣撫撫耳際的落發,說,“你可還記得,你問我的,關於孩子的事。”
“你還想騙我。”
火冥的氣息直逼她的臉龐,“我警告你風衣衣,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風衣衣柔柔地推開他,“閣主說的這是什麼話,衣衣再是膽大,也不敢挑戰您啊。”
“隻是突然想起,衣衣之前好像真有那麼個孩子。”
火冥火冒三丈地掐住她脖子,“我再警告你一遍……”
“你殺不了我的。”
風衣衣任由他掐得自己喘不過氣,笑著說,“陌景琰不會這麼輕易讓我死的,何況你,不是還想要我替你得到一些東西麼。”
火冥暴戾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陰冷得慎人,他看著風衣衣那張妖豔的臉,無端失了神。
當年看中她,何嚐又不是因為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風衣衣趁著這當口,掙脫了火冥,混雜進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