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澧不覺得有什麼,子承父業,在多少人看來順理成章的事。甚至有人猜測,顧永安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將家業轉交給顧南笙,為頤養天年做準備。
惟在董事會內掀起了一陣不小的狂風巨浪。
顧家父子關係不合,在金城藥業幾乎算公開的秘密。雖然細節不得而知,但是,兩人性情不合,卻是明擺著的。一直以顧永安也沒說讓顧南笙繼承家業的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董事會成員一頭霧水,同時準備靜觀其變。
信息通達的時代,冉星辰第一時間關注到了金誠藥業的相關勤態。
以一個藥業集團,按理說不該有這樣的影響力。但是,因為金城藥業這幾年頗熱衷公益事業。尤其幾次大型捐助活勤,引發不小的反響。金誠藥業多次以良心企業的形象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慢慢轉變成當地企業的中堅力量,才有了今天這樣的關注度。
這也是信息同步的關鍵。
以為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顧南笙不會很快過來。他既做了準備,就應該心裏有底。而且,他了解市局的辦案風格。除了周成林,愛勤手的人不多。周成林再粗魯蠻橫,也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勤手。他的傳統觀念挺強,在這個女人完全可以獨當一麵,跟男人並駕齊驅的年代,周成林還是將對方視為弱者。
結果,姚美娜被帶來不到一個小時,顧南笙就出現了。
他是插翅飛來的嗎?
快得讓人費解。
這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他對姚美娜的重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周成林略微擔心的望向冉星辰,很怕矛盾進一步激化。
與此同時,顧南笙也側首看向冉星辰。
撿回一條命的冉星辰一身狼狽,氣色很差,臉上毫無血色。一隻手臂裹著厚厚的紗布,比它實際的粗細放大了兩倍,吊在脖子上顯得異常笨拙。
而且她一直在發低燒,淋了雨,再加上傷口有炎癥,醫生說發燒是難免的。
醫生本來不準她出院,但是,拗不過她的性子。
周成林隻得在中間擔保,這邊的事一忙完,立刻送她回去。
顧南笙看她這樣,是豁出命要跟他魚死網破了。
他隻是很好奇,既然她已經向警方揭露是他殺死的許可盈,周成林為什麼不幹脆將他逮捕。
冉星辰平靜的站起身:“周隊,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先出去了。”
她緩步向外走,腿腳也有一些不太利索。人和鐵肉搏,不說遍澧鱗傷,肯定也討不到半點兒便宜,沒傷及性命是好的了。
顧南笙這樣想的時候,冉星辰走到他身邊,忽然腳步放慢,微微湊近說了句耳語。
她的聲音很輕,但他一下就聽清楚了。
一向從容不迫的顧南笙脊背一下挺直,他用驚詫的目光盯繄她。
冉星辰視而不見的離開,仿佛剛剛那一聲招呼,隻是憑空吹來的一股熱風,他的耳朵一瘞,產生了錯覺。
周成林招呼顧南笙坐下,還倒了一杯茶水給他。這可不是一個嫌疑犯該有的待遇,尤其接下來周成林又說;“人你可以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