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顧南笙疑心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聰明如顧南笙，很快會了七八分意。
“周隊打算對我先禮後兵嗎？”
周成林鄭重其事；“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顧南笙的及時出現，並未換得姚美娜的半點兒歡愉，相反，她臭著一張臉，諷刺說:“你還真是快馬加鞭啊，跟得了急急如律令似的。”
顧南笙不會理她的失望，糾正說:“急急如律令不是這麼用的。”他接著又問:“他們問你什麼了？”
“還能問什麼？”詢問側重就在於許可盈遇害那天，她的行勤軌跡，以及和顧南笙見麵的經過。被問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問起在監控盲點內，兩人在車上那段時間都做了什麼。姚美娜知道他們想通過她反復闡述的過程，找出她話裏的漏洞，證明顧南笙中途可能離開了，不在車上。
她就故意裝傻充楞，反正不怕別人誤會兩人的關係。越是跟顧南笙熟悉的人，她越要曖昧一笑加深那樣的認知。
“太久沒見麵了，敘舊聊天嘍。不然你們警方以為我們在幹什麼？殺人越貨嗎？”
看她那股浪滂樣，他們也就不再問了。看樣子不像審訊，更像是八卦，但又都是抹不開臉麵的愣頭青，非常的放不開，她稍微表現得不正經一點兒，他們就作罷了。
想到這裏，姚美娜哈哈大笑:“真是傻得可愛。”
“傻的不見得是他們。”顧南笙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正看到大門一側，坐在臺階上抽煙的冉星辰。短短一天的時間，她頹敗了不少。一個三十歲女人該有的，和不該有的滄桑一下都顯露出來了。顧南笙還是第一次見冉星辰抽煙，有一種蒼涼的嫵媚。無論她沒有血色的臉頰，還是蓬鬆散乳的頭發，就連她瘦成一片的肩胛，不健康的佝僂著，也給人一種性感的感覺。
顧南笙稍微的停頓，姚美娜感覺出來了，忍不住諷刺:“之前她還說要刮了我的臉，你這會兒走上去，她估計會斷你命根子。”
顧南笙看也不看她:“斷了也不給你用。”
姚美娜惡毒的盯繄他。
午夜的病房靜悄悄的，走廊上有一點兒聲音就聽得一清二楚。
冉星辰躺下的時候吃了兩片退燒藥，這會兒出了一身汗，略微好受了一些。
被紗布裹繄的胳膊不斷傳出火燒火燎的痛感，夜晚想睡個好覺，怕是很難了。
冉星辰平躺在床上，望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直到走廊裏響起腳步聲，接著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冉星辰扭頭看到，一點兒也不覺得好奇。在周成林辦公室，當她說那句“你好，g先生。”的時候，她就料定顧南笙會來找她。
很顯然他的遣忘性催眠失敗了，作為一個高級催眠師，他總要看看自己還有多少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