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雪無聲亦無塵(1 / 2)

漠北城

漠北部族撤軍,風雪停了,肆意的風雪卻早已經覆蓋了整個漠北城,那厚厚的冰雪之下是漠北城滿城兵將百姓的屍身。

這一夜的風雪好冷,冷到蓋住了滿城的血腥氣。

街邊的一個灶台鬆動了,一個軟嫩白皙的小手費力推開灶台的硬板,南宮霰探出了頭。南宮霰滿臉灰塵,紅色的小襖,也沾染上了灰塵。

她怯怯地望向四周,入眼的皆是一片片雪白與零零星星冰凍地血灘。她慢慢從暗道中出來,即使害怕到眼眶發紅,身體顫抖,她也不敢發出一絲絲響聲,她的爹娘告訴她,想活命就要不能發出聲音,十歲的她早已經對這些戰火紛飛中,明哲保身的一些小方法爛熟於心。現在才出來,也是以前的經驗,讓她知道漠北的遊牧部落,屠城燒殺搶掠之後是不會找什麼暗道的,因為若沒有人事先告密,那些漠北人是不會知道的。

她輕輕地走著,不想被什麼絆倒,是一雙凍僵的手臂,上麵帶著寒露的紅手串,南宮霰又急又忙地胡亂扒開雪,中午看到了早已經凍僵的寒露的屍身,她放低聲音,顫抖著,輕聲喚:“寒露姐姐,寒露姐姐,寒露姐姐…………”不知喚了幾次,她嚇得哭了,趴在寒露的屍身上,哭泣哽咽。

她突然抬起頭,嘴裏呢喃著:“爹…爹…娘親…娘…親”用稚嫩的雙手扒開一層層厚雪,每扒開一次就是一張張凍僵的臉,有認識的又不認識的,但都沒有任何生機。她哭泣著,淚劃滿臉,一雙手都凍僵凍紅了還在扒開雪,終於,她找到了她的娘親和爹爹,還有應該還在娘親腹中的“妹妹”。

她的呼吸刹那間,仿佛已經停止了,她的爹爹身首異處,娘親被剖腹,妹妹還未出生就被結束了生命。她趴在雪地中無法接受,小小的人兒突然有了恨意,她恨,她怨,但她現在無能為力…就在這時。

漠北城外

兩個玄衣少年頂著風雪策馬而來,他們風塵仆仆,看見寂靜無比的漠北城,他們下馬步行,走在前麵的約莫十六歲的少年,語氣沉悶傷感:“行淵,我們來晚了。”

跟在後麵的少年,看著眼前的場景,身軀微震,饒他行淵雖然才十五歲也是跟著王爺血雨腥風走來,可還是刹那間無法接受如此慘烈的屠城。片刻後,行淵回神,上前:“主子,京城與漠北城相隔萬裏,您已經盡力了。”

少年玄衣被寒風吹起,眼角的一滴淚輕輕劃過臉頰,落入雪中。少年名喚容司澈,是大秦有名的軍事天才,無兵權卻能使眾大秦將士佩服不已,他十二歲隨軍,大破南周拓寬大秦疆土,暫平內亂,還了大秦三年太平,所以他是大秦最年輕的異姓王——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