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雪無聲亦無塵(2 / 2)

傷神之際,容司澈行淵二人,看到了雪地中微微顫抖的一團紅色,二人心中閃過一抹欣喜,漠北城人還存有活口。

容司澈疾步上前,剛蹲下伸手,還未觸碰到那一團紅色,就被一股力衝擊,好在容司澈功夫不差,悶哼一聲,紋絲未動,那一團紅色,卻直直撞進容司澈懷中。那是南宮霰感覺到危險,用盡最後的力氣,激發的掙紮。

容司澈回神,輕輕抬起那團瑟瑟發抖的紅色的小人兒的臉,一張髒兮兮的臉,配上濕透了的眼眶,讓人不禁憐憫。見她警惕地看著自己,容司澈道:“我是秦人,京城的秦人。”

南宮霰眼神這才看向他的衣著,是中原人打扮,這才緩緩放下戒備,失聲痛哭。容司澈抱著她安慰道:“活著就好,你叫什麼?”南宮霰哽咽著回答:“南…宮…霰”

“南宮霰”三個字入耳時分,容司澈看南宮霰的眼神充滿了僥幸與欣喜,南宮家還有人活著,這是他的心中所想。

但他轉念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肅然起來,心想“漠北屠城定非漠北部落一方之舉…”他眼神突然頓住“內鬼”而已浮出腦海。看來有人想置南宮家於死地,拱手相讓漠北城。

他鬆開南宮霰,站起身,對著南宮霰問:“願不願意跟著我?跟著我你可以活,還能…報仇,但是你將不再是南宮霰,你要成為一把刀刃直插仇敵心髒,你願意嗎?”

容司澈要護住她,護住這一個曾經對他有一言之恩的恩人的血脈,但也要讓她有力自保,就不能隻當一隻花瓶。

出乎意料,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她鄭重地點頭答應了。因為她沒有別的選擇,自此他便是南宮霰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容司澈抱著她離開,與她同乘一騎,期間雪又一次開始下了起來,仿佛要掩蓋這殘酷的漠北城,又像是上天對漠北城的憐憫,以風雪為土,掩埋這些無辜的人。

看著這些雪,容司澈在馬上,沉思片刻後,他知道他來不及埋葬這些亡者,因為若有中原之人為漠北出謀劃策,很快漠北鐵騎會再回來占領城池,如果沒有幕後之人,漠北部落因遊牧而居,是不會占領已經屠城的城池,因為他們認為被屠之城,是惡城而不祥。

容司澈又看了看南宮霰:“既然要有新身份就該有新名字。落雪無聲亦無塵,雪無塵,以後就是你的名字。”南宮霰眼神空洞,隻望著雪中的親人,呢喃著:“雪無塵,雪…無…塵”

隨即,容司澈與行淵揮動馬鞭,策馬離城,疾起一片雪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