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密室
密室之內,漆黑一片,僅一根蠟燭熠熠生輝,照亮了麵前二人的臉龐。
容司澈一身玄袍,少年意氣的臉龐從容鎮定。而他的對麵坐著的燕肅卻有些心虛,時不時抹一把汗。
容司澈率先開口:“燕統領好計謀,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啊。”
燕肅應聲:“臣不敢,隻是為家族謀一條出路。不得已而為之。”
容司澈淺笑:“可,為什麼選擇我?丞相的勢力根深蒂固,勢力龐大,而本王才十六歲,況且還是個有名無實的掛名王爺。”
燕肅看著容司澈,眼神逐漸柔和:“王爺雖才十六,但王爺敏銳聰慧,智勇雙全,關鍵還有爭一爭的野心,前途無可限量,來日方長,再說………你是阿傾的孩子啊。”
此言一出,容司澈先是震驚,而後又回歸平靜。當年誰人不知,容王千金容傾郡主與燕氏嫡子燕肅有婚約。隻可惜容郡主未婚先孕,惹得當時的燕老夫人退婚撕約,容傾自此顏麵盡失,徹徹底底被人說成了個蕩婦。如今妻妾成群,兒女雙全的燕肅卻說,是因為容司澈是容傾的孩子才幫他,投靠他?
哼!鬼才信!
但眼下正是韜光養晦,積蓄勢力的時候,所以容司澈也不會將燕氏這塊肥肉拱手讓人。所以容司澈接話
“我阿娘?難為燕統領還是個念舊情的人。既然如此,我和燕統領便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了。”
見容司澈接納他,燕肅激動不已:“謝王爺!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著跪下表忠心。
容司澈忙把他扶起來:“不必多禮。眼下還真有事情要麻煩燕統領。”
燕肅:“王爺盡管吩咐就是。”
這一日,是容司澈奉旨戍邊的日子,隨行的除了容司澈的親信,行淵等以外,還有雪無塵。
而芸湘也被接到丞相的別院—韻院。
美曰其名,替容王照顧幼妹,實則是用芸湘威脅容王。但誰能想到,雖然芸湘失去了自由,但燕展成了她的護衛。
那一日,容司澈將芸湘托付於燕肅,燕肅便將自己的兒子送去做了郡主的侍衛。韻院丫鬟小廝很多,倒不是為了照顧,而是監視。在這座華麗的牢籠中,隻有燕展是芸湘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紫葉已死,容司澈手下暫時調不出人手護在芸湘身邊,就算有,照左桓的手段,也斷斷不可能進入他的勢力範圍。所以容司澈選擇了燕家來保護妹妹,隻是沒想到派去的是燕展。
也好,燕展是燕肅的兒子,丞相再不願也無法明麵上有什麼動作,隻要燕展在妹妹身邊丞相也要掂量三分,燕展年齡又與芸湘相仿,算是給妹妹一個慰藉。
夜色靜好,月朗星稀。
小芸湘躺在椅子上,望向窗外的夜色,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憂鬱,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哥哥離開不知何時再見,紫葉死了她的內心留下了撫不平的傷疤。燕展也靜靜守在她的不遠處,十歲少年手握一把短劍,也終究是有了要守護的人,他是自願來守護,可又能守護多久,他才十歲現在隻會一些三腳貓功夫,但是這次也更加激勵他要更加強大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因為,他以為紫葉的死有他一份,心懷愧疚。
六年光景轉瞬即逝,北境雪海無邊,風雪刺骨。駐北大營早已經不再是閑人閑兵聚集之地。如今的駐北大營,建起了城牆,建成了一座城池—禦北城。
如今的禦北城如同當年的漠北城,是抵禦漠北部族的第一線,戰火漫天,城前是血雨腥風的冰冷風雪之地,風雪融化後,也是涼風不斷的草原或者大漠,而城後是大秦的春夏秋冬,千千萬萬的百姓。
夜,主帥大帳
容司澈玄色勁裝,麵容愈發沉穩冷峻,身旁是行淵如今的禦北軍主帥副官,二人站立於地圖前,看著每一條路,每一道溝渠。此時,一身銀甲,青絲高束,白淨麵龐的十六歲少年入帳,拱手行了一個禮
“主帥,雪無塵幸不辱使命,成功燒掉了漠北第一大部,特倫部的過冬糧草,現在他們恐怕應該已經措手不及了。”
行淵先一步開口:“我們的雪都尉,有一次出其不意,以少勝多啊。”說完一臉欣慰驕傲。
容司澈也麵露喜悅
“你每一次都不會讓我失望。”
雪無塵也對著容司澈露出喜悅,二人眼神相交,知己之情,不在言語,一個肯定的眼神就足夠了。
接著容司澈又道:“該給芸湘送信了吧?”雪無塵道:“是,我今夜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