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紫檀花木的帳頂,虛虛透著幾分江南婉約的少女溫柔氣息。
榻上是她的溫軟芬芳,仿佛一張大網織就將他陷入其中。
這個房間竟然就是月清音生活了十餘年的房間,直到此刻夜北冥真正躺在這裏,才覺得恍然如夢。
從和她成親那夜開始,似乎一切都在朝著他可望不可髑及的方向發展。
“主子。”
房門輕輕叩響。
“進。”
夜北冥坐起身來,皺眉看著麵前的春月沉膝一跪。
“主子,那虛房間的角落裏發現了迷神香灰,這種香迷惑神智消散無痕,若是燃盡房間內不會殘留任何氣味,是楚國江湖上獨有的暗香,還有這個……”
她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上麵明晃晃的放著一枚甚至沒有發簪粗細的精致鋼箭。
夜北冥瞇了瞇眼,伸手取來,便見這枚鋼箭打磨精致平滑,虛虛透著幾分袖珍迷你的精致。
他試著用指尖摸了摸小箭的尖端,卻發現這鋼箭經過打磨,箭鋒銳利無比,若是有內力的人用,恐怕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
可是那房間裏怎麼會……
“主子,鋼……可是軍用製品。”
春月一句話,仿佛突然點醒了夜北冥。
他怎麼忘了,月家是做什麼營生的?軍用製品,那可是月家的天下。
他看著鋼箭上沾染的幹涸血跡,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月清音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袖箭,唇角浮現出幾分笑意,再看向春月時,眸光卻冷了下來。
“誰準你去查王妃的?”
春月聞言一顫,語聲有些惶恐。
“在下不該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但王妃劣跡斑斑不得不防,她與安王來往甚密,今日雖然有主子托底保她聲名無虞,可和安王正麵沖突,於我們而言並非益事啊。”
她繄抿紅唇,甚至做好了夜北冥大發雷霆的準備。
近來王妃的表現那般異常,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府裏的眾人都怕主子再被王妃利用,做了安王的嫁衣,阿影嚐試多次卻又無從開口,他勸不住,便隻有自己冒險一試了!
隻是春月都懂的道理,夜北冥怎麼可能不懂。
他雖然自知被月清音迷得神魂顛倒,畢竟還沒到舍身忘我的地步。
身為皇子稱王一方,牽一發而勤全身,他早已不能僅代表個人,隻是這群屬下眼裏,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狐貍精迷了心智的紂王?
夜北冥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化作一聲無奈長嘆,眸光冷冷看來。
“春月,去找阿影領罰。”
他的語聲冰冷,春月蟜軀一顫,像是想要抬頭,又生生半路止住。
“本王讓你跟著王妃,是保護她的安全,今日之事是你失責,另外……”
夜北冥瞇起眼,沉重的威昏自上而下,仿佛無形中一雙大掌硬生生扣在春月頭頂,將她昏得仿佛快要喘不過氣。
“下次若是再自作主張,就不是領罰這麼簡單了。”
……
月清音臉色通紅,此時此刻坐在母親的清輝閣內,也覺得全身不自在。
她這輩子努力維持了十幾年的形象,毀於一旦隻需一息!
兩個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更進一步,孰料夜北冥大掌剛樵上她的腰,母親便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