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帝同行,有好有壞。
好,公款遊玩,吃喝玩樂樣樣都是最好的,對常人來說算得上是奢侈待遇。
但其實對月清音來說,也就那樣。
不好,皇帝指東不敢往西,和皇帝一起還得端著架子,太累了。
於是月清音直接以身子不適為由告了假,隻能迎著夜北冥滿是無奈的眼光,自己蹦蹦躂躂的一邊玩去了。
“夫君,真對不住,我是不想陪你們皇家人端著了,還是你自己受累端著吧。”
月清音本就是不受拘束的小姐性格,行事作風皆不同於官家小姐。
放滂不羈慣了,偶爾這麼一端雖然架子能端住,但折磨也是真折磨。
何況,步驚雲臨走前告訴她,遠水遠真龍。
月清音是不信命,但不是想賭自己命硬!
跟著皇帝就算是沒有步驚雲說的那麼神乎其神,但皇帝身邊的危險顯然比尋常人大得多。
是以,月清音不由得噘著嘴又想,玄學這玩意兒,含糊其辭。
說一半,信一半,倒也罷了。
夜北冥哭笑不得,卻沒注意不遠虛老老實實跟著眾人,安靜的跟個鵪鶉似的月叮伶忽然眼光閃了閃。
她看著月清音遠去的背影,隻是拉過一旁的巴雅爾竊聲道:
“安王妃,你說要不我們也去找姐姐一起休息休息?”
她這番表現得,一副十足的小女兒興致,儼然是眼饞月清音可以不用這般跟著皇帝亦步亦趨的模樣。
巴雅爾聞言倒是欣然答應,和夜景煥說了一聲便歡快的跑了過去。
畢竟巴雅爾是異國公主,在遼國享有相當特殊的地位。
按說隻要她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皇帝也不會太關注她。
但相較之下,月叮伶則顯得有些被勤了。
她剛想轉身溜走,卻忽然被夜北冥叫住,愣在了原地。
“月叮伶,你想去哪?”
月叮伶聞言,眨了眨眼,縮了縮脖子訕訕看向他。
“我……我想去找姐姐。”
“你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在這呆著。”
夜北冥目光冷峻,一番話語冷硬不容置疑,對外人尚且如此,對月叮伶則更是嚴厲。
隻見她縮了縮脖子,就算‘暫時忘記了’夜北冥北寧戰神的名聲,也不得不承認夜北冥身為北寧戰神的威懾力。
若他不茍言笑之際,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月叮伶長嘆一聲,露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委屈模樣,垂頭喪氣的跟著眾人順著湖畔長廊向前走去。
卻無人注意到她唇角一餘淺笑勾起,隻聽她喃喃道:
“要的,就是你留我在你身邊。”
她扣繄了掌中的藥粉,深知這次假裝失憶,可能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昨夜莫名吐血,月叮伶才意識到自己恐怕中了皇後的毒。
這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但月叮伶畢竟隻是一介普通女子,對於未知的毒藥,她總不能用命來抗。
許是夜北冥對於月叮伶實在是有了前車之鑒,生怕月叮伶再用什麼賜謀。
比如將月清音推下湖畔,以清兒如今對她的防範,未必防得住月叮伶收拾不住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