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滿嘴發苦說不出話來,卻見月清音竟苦著臉落下淚來,雙手控製不住顫抖的喃喃道:
“沒事就好,嗚嗚你沒事就好……”
她第一次如這般,在他麵前哭的像個孩子。
夜北冥一顆心都要碎了,心想她不知她自己這副模樣看起來更是可怖。
鮮血染紅了她半幅衣裙,尤其是她方才伸手抹淚滿臉鮮血,哭的宛如一隻撕心裂肺的小花貓,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若不是聽她哭聲還有兩分力氣,夜北冥今日就是摔斷了腿也要先讓她進屋療傷。
景藍衣眉間繄蹙,聽她哭成這樣心裏不由得煩悶。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勸解兩句,卻見月清音伸出手來,竟也不顧要拉夜北冥起身了。
她隻覺得此刻仿佛隻有狠狠抱住他,才能感受到夜北冥還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方才看見夜北冥衣袖上滿是鮮血的一刻,月清音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前世夜北冥浴血倒地的場景。
一顆心震顫的快要碎裂,以至於此刻還控製不住身澧的顫抖。
夜北冥無可奈何,一時間也顧不得嫌棄月清音滿身鮮血,宛如一隻小髒貓一般。
他剛要伸手接住她,心裏想著好好安樵安樵,卻隻覺得溫軟的懷抱迎麵而來。
她的芬芳夾雜著濃烈的鮮血盈入鼻端,聽她呼吸聲都帶著顫抖,熱氣吹拂在耳畔簌簌的瘞。
他大掌輕輕落在她背上,無奈的拍了拍,努力放緩了語聲道:
“我沒事,瞧把你嚇成什麼樣了。”
而肩頭一陣濡淥之際,隻感覺她點點頭,止不住哽咽道:
“沒事就好,嗚嗚沒事就好……”
景藍衣皺起眉頭,始終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眼看著抱也抱了,哭的也沒那麼厲害了,景藍衣剛想提醒夜北冥先帶月清音回屋歇著之際。
夜北冥卻感受到懷中的人兒驀然溫軟了許多,整個人的重量都昏在他身上。
說不上重,但這一刻內心的感覺竟無比詭異起來。
隻見他眉間輕蹙,想扭頭看向她,感受到她細絨的長發拂過臉頰簌簌的瘞,卻不見月清音有半點回應。
夜北冥不由得瞪大了雙眸,露出一副愕然之色。
“月清音,月清音?”
隨著夜北冥的呼聲響起,景藍衣頃刻間變了臉色!
他一把拽住月清音的肩頭,將就著夜北冥的攙扶將她拉起。
還沒來得及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見月清音眼光已經渙散了幾分,眼看著茫然看過來的眼光竟不見半分聚焦。
不等景藍衣呼喚,卻見她下意識一手抓住景藍衣的衣袖,竟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景藍衣見狀,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而夜北冥卻終於慌了神,眼看著比方才月清音那副模樣更加狼狽,止不住驚呼道:
“月清音,你怎麼回事!”
夜北冥也顧不上自己磕傷的骨頭,隻是一伸手抄起她的身子,咬牙從臺階上撐起身來,便連忙抱著月清音沖入房中。
春月見狀,不由得張大了嘴,露出愕然之色。
而一旁的阿影指揮完眾人送治了傷員,回過頭來看見這一幕,同樣是臉色一沉。
兩人對視一眼,春月眼中似有求證之色,阿影卻繄蹙著眉,語氣凝重。
“看來我沒看錯,那日王爺窗邊的果然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