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家的劣跡斑斑,月清音生不出半分同情,再看向夜北冥時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那夫君也喜歡那種忽冷忽熱的女人?”
意識到月清音在挖坑,夜北冥挑挑眉,麵色如常。
“不必試探本王,本王隻愛你一人。”
“無需你放餌,本王自會上鉤。”
月清音撇了撇嘴,覺得無趣。
兩人成婚以來都沒有好好地吵過一架,似乎總覺得生活缺少點什麼。
她似乎也終於意識到,夜北冥有時候,有點小潔癖。
不時常發作,卻可能有點影響精神。
比如在他眼裏,花柳之地的女人都不幹凈,唯獨在她身上逞兇才算順心如意。
又比如其他女人在夜北冥眼中仿佛隻是一塊木頭,唯獨看向她時,才帶了幾分脈脈的溫度。
不滾燙,卻如溫水煮青蛙,讓她甘願沉淪,也甘之如飴。
是以,月清音從來都不擔心夜北冥對她不貞。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兩位祖宗,起來了?”
房門輕輕叩響,門外傳來王之彥的語聲。
“忙完了勞煩過來一趟,商量點事。”
王之彥回到房中,匆匆的用過晚膳,隻覺得夫人不在身邊,味同嚼蠟。
唯獨兩個人無時無刻塞進嘴裏的狗糧,帶著幾分齁味。
“喬府似乎很著急,想讓……唐音住進去,聽說昨夜廂房都收拾出來了。”
月清音聞言不由得一愣,瞪大了眸子滿臉愕然。
見過著急的,但沒見過這麼著急的。
就是皇帝選日子大辦祭祀慶典,恐怕都沒這般匆匆忙忙。
“我倒是沒答應,但看喬家這意思好像是生怕放走了唐音。”
“此事我還得回來問問你們再做定奪,畢竟喬府……這潭水,未必踩得下去。”
王之彥眉峰微蹙,心知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但也順了北冥的意。
可是事關月清音,兩個男人難免瞻前顧後。
畢竟政局這種沒有硝煙的戰爭,若是平日裏怎麼打都可以。
但若是扯上月清音,事情難免變得分外麻煩。
這一路同行,王之彥也算是看明白了,不隻是夜北冥一心護著月清音,而月清音更是值得讓夜北冥始終護著。
作為兄弟,也不希望看見兄弟的夫人遭遇半分危險。
這是原則,也是底線。
月清音眸光微閃,似乎看得出兩個男人沉默中的為難。
“夫君覺得如何?你若是安排的妥帖,住進去倒也無妨。正好找一找喬家的把柄,和浙南真正的賬本。”
“怎麼,你懷疑在喬家?”
夜北冥挑了挑眉看過去,月清音卻秀眉輕蹙。
“亦或許,喬家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在喬家。”
她說著看向夜北冥,瞇起的眸中盡是狡黠。
“放把火不就知道了?”
夜北冥愣了愣,似乎在理解月清音所說的放把火背後的含義,卻一時間拿不出主意。
雖然他有能力保證月清音的安全,但畢竟事關月清音,再萬全的保證,夜北冥也放不下心……
事關自己,明知喬家圖謀不軌還將月清音送入虎口。
若是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隻怕是能悔恨一輩子。
“不急,先看看情況。”
“若是他們心意已決,今夜便該有勤作了。”
他話音剛落,房門外傳來兩聲輕叩。
繄隨而至的,是阿影沉穩的嗓音。
“主子,剛從俞府截獲了一封信,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