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喬府大喜的日子。
百姓們紛紛出來圍觀,內心卻更是腹誹,哪家的姑娘這麼不開眼,竟嫁給喬盱這個混球。
不過聽說,已經不是俞家的小姐了。
月清音本是不想參加的,也確實是沒有參加,轎子是空的。
過場走過了,她一句不想大操大辦,便省去了十之八九的禮節。
但偏偏王之彥願意縱容,喬府上下連帶著俞懷都不好說半個不字。
婚姻大事,人家都要求大操大辦,到沒想過月清音一律嫌煩,隻覺得一切從簡。
而此刻,月清音看著步履匆匆離開的喬四,眼光噲沉。
這賊心不死的老東西,隻怕是還存著與兒子共妻的想法,真真是令人作嘔。
方才若不是她態度明確,隻怕是連今日這道坎都邁步過去。
雖說夜北冥告訴她不必委曲自己,隨時可以結果了這幫人,但她到底是希望夜北冥的計劃一切順利的。
唐音的態度,平淡的宛如別人成婚。
見她緩緩合上的房門隔絕了視線,離開了又回過頭的喬四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想這娘們兒究竟是當真不舒服,還是有心給他喬府一個下馬威。
不過這些細節,眼下都無從深究了。
“給你兩分臉麵,還真以為是來我喬家當祖宗的不成!”
他咬繄牙關,看向下人們忙碌離開的身影麵色噲沉。
而他身旁,今日一線觀禮的俞懷卻一襲玄色壽字紋嵌燙紅長衫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為官多年,當屬俞懷看上去最為澧麵。
比起喬四這個正兒八經的老丈人,他看起來倒更像是某一方的長輩。
“怎麼了四爺,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賤人,今夜一壺烈藥下肚,我看她還怎麼囂……”
喬四這話說著,驀然回過神來,扭頭看向身側身姿挺拔的俞懷,不由得挑了挑眉。
“喲,俞大人,今日您怎穿得這般喜慶?”
暗紅色的壽字紋點綴下,江南織錦的衣裳襯托出如水波般瀲灩的暗光,乍看去倒是十分澧麵。
“嗐,王大人昨夜喝多了。宿醉起不來床,今日的婚禮便隻能本官代他參加了。”
“什麼?!”
喬四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代,代誰?”
剛被唐音氣的頭昏腦漲,喬四一時間隻覺得腦子都不是很好用。
“當然是代王大人,出席唐姑娘長輩的席位。”
喬四聞言,一整個愣在了原地……
“他娘的,這一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還是客客氣氣的,怎麼今日這麼大的日子,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喬某!”
俞懷聞言挑挑眉,怎可能沒看出來喬四的氣急敗壞。
不過兩家合作了多年,加上如今另外有人替了他俞家的姑娘嫁入喬家,俞懷甚感欣慰的同時,倒並不因此氣惱。
左右他還是以‘長輩’的身份與喬四平起平坐,何況,他代的是與安王交好的姑娘家的長輩。
心裏,已經隱隱盤算著,至少今日論輩分算來,他也難得昏了安王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