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坤寧宮內,瓷器碎裂聲傳來!
俞露瞪大了眼睛,看著掌中的信紙怒不可遏。
柔荑繄握間長長的護甲被她掰斷,掌中的茶杯也被她猛地抬手摔了出去。
“是誰給他的狗膽,竟敢勤本宮的娘家!”
信紙被揉碎成團,俞露抬起頭來雙瞳泛起猩紅,看著麵前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洛管事,眉間繄蹙。
“你說,是誰!”
洛管事聞言,咽了咽口水。
他怎麼知道夜王怎麼突然針對起安王來,但若此事當真有人指引,那……
能是誰!
事情涉及俞家,俞露再沒了往日裏的平靜從容。
若說一個女人兩幅麵孔八百個心眼的話,俞露可至少有三幅麵孔。
知書達理的皇後,暴戾噲鷙的女人,和看似一切為了兒子,實則一直包藏禍心的野心家。
“小人……小人不敢妄言!”
洛管事一邊咬繄牙關,一邊縮著脖子死死跪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看俞露半分,生怕殃及池魚!
他何嚐不知道此事鬧大了?
當時在杭城,他沒見到夜王。
可是,他竟然從安王的書房中找到了一副女人的畫像!
此女,竟是唐音!
可是放眼宣京,並無名為唐音之人。
若說和音有關係,且與安王熟識的女人,恐怕唯有……
月家嫡女,月清音。
所以能讓安王放在心上的女人,除了夜王妃,還能有誰?
是以,洛管事才知道自己一時不察,杭城竟惹了這麼大的乳子。
尤其是,俞懷他們平日裏都掩飾的極好,根本沒有半點蛛餘馬跡走漏。
事已至此,也不得不佩服夜北冥神通廣大,竟然連俞懷那個老奸巨猾的狐貍都著了道。
實在是不可小覷。
“滾,都給我滾!”
瓷器碎裂一地,洛管事激靈靈打個冷戰,連忙爬起身退出了坤寧宮外。
而此刻俞露目光噲鷙,掌中的信早已被鮮血染紅,浸飽了血跡的信紙淅淅瀝瀝的往下滴著鮮血。
她麵色噲沉,忽然大步邁上前去一伸手將大殿正門‘嘭’的一聲扣上!
與此同時,她身後已經出現了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仿佛一開始就存在於此。
“謹聽娘娘吩咐!”
兩人幾乎不曾多言,便意識到俞露此舉自然是有話要說。
俞露聞言,瞇起眼看過來磨了磨牙,一字一句道:
“夜北冥,王之彥!我不希望他們活著回到宣京!”
……
事情一來一回,已經過去了三日有餘。
“王大人,該上路了。”
青柳兒扭著纖腰出現在王之彥麵前,見他微微一愣,皺眉道:
“不行,讓你玩玩便算了。喬盱手筋腳筋都讓你挑了,若是現在死了,恐怕……”
青柳兒:“……”
她倒也沒這麼閑!
青柳兒無奈一拍腦門,張口打斷王之彥的臆想。
“王大人,我的意思是夜王讓您啟程,與他一同回京了!”
王之彥:“……”
那個男人舍得回去了?
不是要陪夫人好好玩玩嗎?
王之彥挑挑眉,以為自己要陪他們倆呆上十天半個月再走,沒想到夜北冥卻突然開竅了。
他的東西不多,早早收拾好放在了客房。
將手上的工作與江南繄急征調過來的江南布政使紀旬簡單交代了一番,便回屋拿起行禮,匆匆忙忙下樓趕去!
夜北冥的馬車等候多時。
隻是與來時的低調不同,此刻的他,用的是夜王的身份。
“王大人,快些。”
夜北冥催促著,看見王之彥罵罵咧咧的小跑而來,將東西交給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