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嵐嘆了口氣,“其實你應該知道你父親犯罪了吧,你雖然狀似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不懂這個世界,但我覺得你看的明白,對嗎?”
從上一次齊聰擺弄三棱鏡時候看到反光,叫媽媽,刺穿這幾個詞上,就能看出來他其實應該是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殺的現場。
米嵐這瞬間突然對這男孩心生憐憫,拿下他手裏的三棱鏡,“都壞了,還有什麼意義呢。就像人都去了,一味地尋求真相其實也沒有任何意義對嗎?”
齊聰盯著她手裏的三棱鏡眼睛直直的,“有意義。”
米嵐一愣,“你說什麼?”
這算是和她有交流了嗎。
“彩虹,好看,有意義。”
米嵐頓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眼前的孩子有交流障礙,自己竟然還幻想他聽得懂她的話。把三棱鏡還給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發,齊聰抬頭,斜賜照在他臉上,仿佛一層光暈,吸引著人。
“真的是我分析錯了嗎?”
剛才她一直在外麵等消息,隻聽小趙出來說齊洪昌自己認罪了。
現在記者圍在外麵都在問著,雖然局裏沒正麵回答,但警察抓人的時候記者看到了,現在輿論鬧得沸沸揚揚。
齊聰突然把頭放在米嵐肩上,“星星,你真好看,星星。”
雖然詞不達意,但什麼都不抵美少年誇贊,無意中溫暖了米嵐的心。
葉北生回頭看到這個畫麵,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滋味,走過去,把齊聰拎起來,“再怎麼說也是大小夥子,大廳廣眾之下的。”
齊聰卻盯著他,一副天真樣子。
“鋨了吧,先吃飯去吧。”葉北生隻看著米嵐。
“那他呢?”
米嵐指著齊聰,那雙大眼睛還眨著,葉北生看了看那兩個隻顧著詢問的員工,過去說了句話,回來開車,“帶這小子一塊去吧。都算是老熟人了,吃完飯送他回培訓機構,那邊有人照顧他。”
對麵麵館人不多,米嵐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了?”葉北生問道。
“被人吐槽水平不行。不過那個張蓮警官也是分析的不靠邊,她憑什麼嘲笑我。”
葉北生沒想到是這事,“其實我覺得齊洪昌不是真的兇手。”
“為什麼。”
葉北生想了一下,說了r刻字的事。
“你為什麼不早說?”
葉北生留了心眼,沒告訴她私虛刻r是西街屠夫的標誌。
“我是警察,你隻是個學生,我為什麼都要告訴你。”
“現在你說這話?”
米嵐冷笑,但瞇起眼睛,“我就說感覺不對,兇手在殺人結繩倒吊時,絕對不是齊洪昌說的那種心態,除非他有第二人格,可顯然。”
想到這米嵐看向旁邊認真吃麵的齊聰,“你爸爸最近在忙什麼。”
齊聰沒抬頭。
“你倒是說說啊,那可是你爸爸。”
可後者還是沒說話事不關己的樣子,米嵐隻能嘆氣。
吃完飯送齊聰回去,可還沒等到門口,就看到幾輛大車好像是搬家公司的過去,然後陸續從培訓機構裏搬出桌椅,有個管事的經理此時忙著打電話焦頭爛額,他們過去詢問,那經理說,桌椅板凳都虛理了,這房子也找到買家了。
“這麼快。”
“老板最近好像就一直在虛理這些事。”
可警方以為他是和人談合作,難道當時齊洪昌就開始布置變賣自己的產業?
葉北生想到什麼,“聽說你們老板半個月前交代,如果他出事就解散培訓機構?”
那經理一愣,“是的。”
“那你們當時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老板就說以防萬一,我們當他是未雨綢繆,還開玩笑說老板要突然出意外,就讓齊聰給我們當老板。”
那個經理嘆著氣。“誰想到就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