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和鄰居大媽說話，米嵐往樓後垃圾場那邊去。誰想到拎著垃圾的老太太跟上，也不管米嵐想不想聽，“你說毛小姐生病了，什麼病啊，那姑娘以前生龍活虎的，總是半夜又唱又跳，鬧得街坊四鄰都不得安生，還有人投訴過呢。”
米嵐想說其實投訴的就是你吧，但忍住了順著問道，“那她是什麼時候不再擾民的？”
“半年前吧，那時候她好像出了一次門，好幾天才回來，家門口的垃圾不按時扔就在門口都臭了，這樓道又不是她一家的，不是我說你啊，小姑娘你是她朋友同學，你也勸勸她這麼年輕整天活得不三不四的算什麼，反正就那次她應該是一周沒回來，再看到她是半夜，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開門煞白的臉，嚇死我了，瘦的啊，眼眶發青，嘴唇都裂開了。
那之後晚上也不咋唱歌了，好幾天不出門。嘖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死在家裏了。都不出去吃東西。”
米嵐聽到這疑惑的，“半年前？”
“對，那之後毛小姐好像就很少出門了，我偶爾一次傍晚看到她出來，都入夏了還穿個厚外套，披散頭發。一看就是氣血不足，我是可憐她，那時候我家正好有鄉下殺豬的親戚給了點下水和豬血，我一個人吃不完，就給了她一些，她倒愛吃得很，第二天問我還有沒有，我哪能供著她啊，要吃自己買去。
不過補一補血來看著也好多了。小姑娘啊，總熬夜都是氣血不足的，血不足才容易生病，多買點豬血補一補吧。”
老太太還在嘮叨，已經到垃圾場了，除了她們還有兩個老太太也在倒垃圾，表情挺嚴肅的，似乎也在聊八卦，遠遠地聽到什麼鬼啊神的。
鄰居老太太馬上拋下米嵐湊過去聊，三個人年紀都差不多，大驚小怪的表情誇張，米嵐不想加入老大媽們的話題，走遠一點抽了一支煙。
此時傍晚天已經暗了下去，米嵐觀察著四周，這個小區真夠老的，樓房還是早些時候那種紅磚在外的房子，平頂上甚至能看到生出來的雜草，這邊簡易的垃圾站，很多垃圾都不在桶裏堆放在邊上，發出陣陣酸臭，後麵那片草地樹林，在黑夜裏遠遠望去像一隻野默張大的嘴。
抽完煙米嵐打算回去，結果鄰居大媽看她走趕繄跟上，“等等我，哎呀，大晚上的，還是不要單獨走的好，沒聽她們剛才說嗎，咱們這小區裏啊鬧鬼。”
“鬧鬼？”
米嵐覺得自己現在脾氣真是太好了，她一分鍾都和大媽待不下去了。誰想到大媽神神秘秘的一邊跟著她一邊誇張看著四周，“剛才那個老雲說上個月她剛剛親身經歷過，她和她家老頭子生氣打仗晚上出來，誰想到那天電閃雷鳴的，她也沒帶傘，就在對麵單元門裏站著，結果就在垃圾桶後麵，那片林子，看到個披頭散發的女鬼肯死老鼠。說那髒乳的頭發上沾著血，老鼠頭都沒有了，全是血。
大晚上的，咱們這垃圾站的燈到十點以後就熄了，就隻有樓裏單元裏的燈光，黑燈瞎火的，隻能看到影，嚇得老雲病了一場，第二天她家老頭拿棍子出來，沒看到人，但看到了半個死老鼠。因為那天晚上下過雨，血都沖幹凈了。但她說肯定沒看錯，就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