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揚州商人讓賊給黑了(下)(1 / 3)

那老夫就汗顏直說:“家門不幸,慘遭劫難,欠了人家一萬兩銀子,想…想向貴銀號借些銀兩。”看來老人家向來不用求人,說幾句求人的話憋得臉通紅,還有些口吃。我可是暗自喘了一口長氣。

“沒有問題,老人家盡管吩咐,晚輩家產雖不豐厚,區區一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隨後自會派人送往貴府上,您老但且放寬心懷,絕無二話。”我說得很幹脆,演得很真誠。知道他不是來要我命的,就來了精神。

總鏢頭痛苦地搖搖頭,“是三萬兩!”我雖然希望他多借貸,但是又有些不解。他解釋道:“被打傷的三十個鏢師得給一筆將養費用,不少於五百兩。還債一萬兩。總鏢局出事後又有幾個分號遭了劫難,影響各地近二十個分號的生意都無人問津,每個月維持著也得幾千兩。還有不少鏢師想轉行,跟我幹了這許多年,可不敢虧了兄弟們。”

總鏢頭生怕我不借給他這麼多錢,把和我把借貸的用途彙報得很細致。我關切地問:“老人家有何打算?”“老夫我的總鏢局和各地的分號都曾購置些田產,是給那些一旦年老、受傷致殘的鏢師準備下的。難道王教習不收外地田產抵押?”看來他又差異了。

爺爺也差異了。聽家人傳話說總鏢頭找上門來了,也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來。爺爺也提心吊膽。和總鏢頭見禮後聽我解釋了原委才放下心來。然後跟我一起解勸,“總鏢頭不必過於擔心,鏢局定會再現輝煌。畏難之處講在當麵,不必客套,老夫隻要力所能及,就絕不袖手旁觀。”爺爺也會冒充俠義之士,表演救苦救難的角色。

總鏢頭很感動,“多謝大人吉言,鏢局再現輝煌豈非易事。即使王教習肯借銀兩,維持下去也是山窮水盡。老夫自知久拖不如決斷,可祖宗創下的基業斷送我手於心何忍。不過抵押田產是按銀號章法抵貸七成銀兩,斷然不會讓王教習吃虧”說著眼含熱淚,轉過臉去。

聽到此處,爺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莫慌、莫慌,且讓老夫和我孫兒計較一番,也許可解燃眉之急。少等片刻。”於是拉我起身進屋算計起來。爺爺最近有塊心病,揚州的生意要想向外擴張,銀票好攜帶,貨物不安全。揚州總鏢局又讓我們爺倆給鼓搗垮了,以後誰來為遠行的貨物保鏢。於是爺爺給我出主意,趁火打劫收買鏢局。

我剛才除了害怕就是算計著貸款後能得收多少利息,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我差點尿褲子,被嚇糊塗了!老人精一語點醒夢中人,“好主意!”我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倆人精湊在一起不用細談,都能心照不宣。接下來會心一笑,爺爺唱主角。

“總鏢頭,老夫有一策可為鏢局排憂解難,不知是否得當。”“請老大人當麵指教。”他急不可待。“既然總鏢局遭此劫難,瞻前無生機,顧後缺銀兩,進退維穀,難於生計,可否想過改換門庭?”爺爺把總鏢頭的前後路都堵住了,這也是實情,況且褒貶是買主。

總鏢頭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想過改換門庭,但正如老大人所講,眼下一無生意,二無銀兩,又背上一身沉重的債務,走投無路,誰人願意收這攤子偌大的賠錢累贅。慚愧、慚愧。”

我接,隻要總鏢頭不嫌棄。”我趕緊接過話茬,可不敢在這老江湖麵前表演滿心歡喜、滿臉不樂意,會弄巧成拙,“我爺爺最近一直在為揚州總鏢局擔心、發愁,”總鏢頭滿臉都寫著為什麼,可能嗎。“因為揚州商團要發展,向外推銷貨物是擴張的必經之路,路上誰人保護安全?揚州總鏢局倒了招牌,現在成立新鏢局也未嚐不可,但有諸多不便…,”我停頓了一下,“主要是即想這樣做,又不忍心往總鏢頭受傷的心頭撒鹽。”威脅的話、充好人的話可都讓我說了,軟硬兼施。

總鏢頭站起身施了一禮,“我要不應允二位就不識抬舉了,但事關一千多人的生計,容我與眾人商議。”我可沒有持久戰的耐心,“老人家不必為難,三日後如無回音,小子必定派人到貴府,如數送上所需銀兩。”我又擰了一扣。

總鏢頭神情沮喪,步履蹣跚地走了。我已經把他逼到懸崖上去了,即使他硬挺著,每個月三分息,接近一千兩的銀子也夠他喝一壺的。要是他真的以地抵債,傳小道消息的人們用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況且他這個爛攤子誰也不會接濟。我會,他找我借的錢,原本就是他自己的,隻不過現在南京存著,我雖時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