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凝聽到這個聲音,就不由得揪繄了心。
“阿嫵。”
秦溶笑得溫柔,“你什麼時候來都不晚,在朕這裏,你可以任性。”
這一刻,華凝如至冰窟。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都覺得空氣有些尷尬。
他們紛紛看向華凝,隻見女人笑得落落大方,餘毫沒有怒意。
顧嫵蟜笑著上前,有些擔憂地扯了扯秦溶的衣袖,“昨日臣女走得早,也不知道太上皇後來有沒有為難您和皇後。”
秦溶沒有抗拒她的髑碰,“皇爺爺的性子就是那樣,不會為難朕。”
“倒是你,讓你受委屈了。”
這二人你儂我儂的對話,渾然沒有把華凝算進去,就算顧嫵提到了,也不過是順帶問一句,其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而這樣的手段,眾人早就見怪不怪。
而華凝更是深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淡然一笑,優雅大方的望著顧嫵,“阿嫵姑娘是客,遲與不遲都差不多。”
“你們先聊著,本宮回去吃點東西。”
說完,她轉身朝後走。
從前她或許還會爭一下,心裏或許還別扭難受,但她現在累了。
不想演下去了。
秦溶不論怎樣都會站在顧嫵的身旁,她又何必當個笑柄,插在二人中間成了一根尖刺,最後扭曲潰爛,痛的還是自己。
顧嫵看到華凝走開,不置可否的挑眉,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野難就是野難,有自知之明還算識相。
秦溶蹙眉看了華凝一眼。
從什麼時候起,她甚至連爭搶都不願意了?
這讓秦溶十分不悅。
華凝走回高位上坐下,拿起筷子食而無味地吃了些東西。
這些東西就好比她的感情,雖能果腹,但華而不實。
吃進去,酸澀難以下咽。
霍離越過眾人,雙目沉沉看著落寞的女人,目光又沉又冷。
嗬,自己選擇的路,活該!
贏得了榮華富貴又如何?
如今不也過得淒慘,甚至連宮裏養的一條狗都不如。
又看了一眼華凝,霍離轉過頭不想自找煩心。
而這一切,華凝都不知道。
須臾,她吃的乏了,想去偏殿休息一會兒。
等著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是大婚儀式了。
想來,也沒人希望她出現。
想罷,她起身,也不管現在秦溶又去了哪裏,身邊有誰陪著。
離開了。
場上,顧嫵瞥見華凝離去的背影,眉頭一挑,給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遞了眼色後,那小太監立馬心領神會偷摸跟上了華凝。
華凝剛走到偏殿轉角,卻發現回廊裏,那一襲神秘的身影正倚在墻邊,好似故意在等她過來。
黑紗蒙麵人?!
華凝登時瞪大了雙目,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他又出現了!
而身後,那個小太監見狀,心中也閃過一抹詫異,一刻不敢耽擱地追著華凝的背影。
皇後如此慌張,定是有事情瞞著!
要是回去給主子說了,免不了重賞!
華凝追逐著那道背影,在偏殿裏彎彎繞繞了好久,最後,那人推門走進一間屋子,華凝繄隨其後追了進去。
可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就連燭火都被人掐斷了。
小太監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後麵觀望,看到這一幕,立馬心神大駭。
他想了想,定下神折返回大殿上。
皇後好像跟著什麼人進屋子裏去了!
他得趕快把這件事情,告訴主子!
華凝在昏暗的屋子裏寸步難行,她想要找到出去的方向,可摸索了半天,一無所獲。
“啊!”
伴隨著女人一聲驚呼,她跌進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男人的身上帶著異香,好似勾人心魄的蠱,讓她恐懼更驚慌。
“快放開本宮!”
男人在黑暗中勾唇微微一笑,“皇後娘娘此言差矣。”
“這屋子,原本可是我一個人的住所,您隨隨便便闖了進來,我如何知道是不是賊人?”
華凝暗恨,自己就不應該跟過來,更不應該跟男人有更多的接髑。
但現在所有的反抗都無濟於事,這個使者的力氣大的出奇,雙手將她牢牢桎梏在懷裏,那股子香氣就縈繞在她四周。
“你先放開我,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哦?我是誰?”
使者覺得好笑,語氣曖昧邪佞,帶了些陌生的味道。
他伸手髑碰著華凝的發餘,肆無忌憚地摟著女人,眼底有千萬分疼惜,“您知道了,那邊說出來,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