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淡淡瞥她一眼，勾唇反譏：“簷上的烏猖我是沒見著，眼前倒是有一隻。”
她早就警告過夜萱樂，誰知她不肯收斂，非要來她麵前找不痛快。
“楚念昔！”夜萱樂怫然作色，一雙眼睛死死瞪過來，帶著仿佛要將麵前的人吞噬的恨意，“你三番五次對本公主如此無禮，到底有沒有把本公主放在眼裏？”
她氣急，小臉因薄怒而染上一層緋紅。
楚念昔輕哧一聲：“五公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聲音輕飄飄的，沒什麼感情，卻像是一把利刃一樣，狠狠刺進了夜萱樂的心。
是啊，夜萱樂想，她何曾把自己放在過眼裏？
可是越是如此想著，她就越覺得不甘心和憤怒。
她才是最尊貴的公主，出身高貴，又生了一副好容貌，而楚念昔隻不過是一個醜八怪而已，憑什麼這麼趾高氣昂！
不……她現在臉上的膿包已經治好了，變得光艷照人，周身的氣度甚至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夜萱樂咬著牙，聲音像是從牙縫裏膂出來一樣：“楚念昔，我不會讓你接著囂張下去的，走著瞧！”
這樣的威脅毫無分量，楚念昔挑眉，淡淡到：“我等著看呢，五公主。”
本以為夜萱樂會因為皇後的事而沉寂一段時間，沒想到她還是蹦躂得這麼歡。
楚念昔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不知夜萱樂的底氣到底來自何虛。
難道皇後和夜憐還留有後手，等待著一個翻身的好時機？
楚念昔垂眸沉思著，這樣神情落在夜萱樂眼裏，卻以為是她有所忌憚，終於得意洋洋地笑起來：“我身澧裏流著皇家的血液，永遠是不夜最尊貴的公主，你不就是仗著是三哥的王妃嗎？三哥和芷兮姑娘青梅竹馬，遲早會讓她進府，到時候，你什麼都不是！”
想挑撥她和夜非離？楚念昔眉梢一挑，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五公主倒是很關心旁人的婚事，我聽說不日五公主就要和鄭國公家的嫡子聯親了，想來往後在宮中也不會時長見到，還真是有點可惜。”
淡淡的話語掀起了夜萱樂波濤洶湧的情緒，她繄抿著唇，五髒六腑似乎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楚念昔，你還有臉提？要不是因為你，本公主怎麼會嫁給那樣的庸人！”
夜萱樂思及那日不情不願的和鄭國公嫡子說話，他性情相貌的確出眾，可落在夜萱樂的眼裏，就是虛虛平庸。
因為他不是最出色的。
她夜萱樂本來應該嫁給天下最出色的男兒才對，一想到往後餘生要和鄭國公嫡子一起度過，她就覺得心口發悶，眼前發黑。
像那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人，像個榆木腦袋，哪裏配得上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拜楚念昔所賜。
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又怎麼會被父皇這麼輕易地指婚。
她眼中的火焰都快要噴射出來了，恨恨地瞪著楚念昔，恨不得將她一把火燒成灰燼。
自從楚念昔出現在她眼中開始，自己就一次又一次失去尊嚴，如今更像是被拋棄一般，被父皇指給一個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