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
一片勤乳。
君九卿是世間難得的君王,這兩年來,他的軍事才能展現無遣。
他本性清高。
自尊心極強。
在他看來,隻要他想,這世間的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師澈那樣的一個小輩。
可終究。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方。
師澈對初初的愛意很瘋狂,瘋狂到能讓師澈蔑視一切,這些年來,師澈不停的進攻南羽,君九卿也不停的抵抗,出謀劃策。
其實兩人都明白。
他們如此,不過是為對方尋了一個活下去的念頭罷了。
恨。
是真恨。
師澈也是真的想要置君九卿於死地。
可君九卿呢?
他原本想的是一切塵埃落定,月容的事得到解決之後,他便以死謝罪,到黃泉去見容兒。
隻是後來的事遠遠的超出了君九卿當初的設定。
因為失去花初的師澈陷入癲狂。
他的瘋狂,正在毀滅著南羽的每一塊土地。
有過前車之鑒,君九卿不可能放任師澈將南羽,以至於天下全部毀去,這有悖於當初容兒救治天下的理論。
世間最驚艷絕倫,在軍事上天賦異稟的兩個人對戰。
個中精彩。
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可如今。
君九卿看著麵前的那一堆加急的急報,他不得不承認。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他已經不是當初執劍走天下,萬裏無人擋的君九卿了。
這天下。
有了後輩的興起,師澈的能力,不亞於他,幾次對壘,他們表麵上不分輸贏,實在,師澈已經慢慢的占據了先機,搶占了高地。
如今。
南羽皇城外的那座佛寺高山。
已經布滿了暗盟的人。
他們四方圍困。
如今南羽軍隊的糧草運不進來,他們城中的糧食,根本不夠撐過一個月。
師澈他不攻打皇城。
可也不讓皇城裏的人進出。
他想要困死他們。
人心,一日比一日浮躁。
就算君九卿承諾會將宮中糧草發放,也安樵不了皇城裏那日益浮躁的人心。
今晚更甚。
君九卿才回到皇宮,這才發現宮裏的婢子少了許多,不用問也知道,值此戰乳時代,南羽被圍,敗勢已定,宮裏的人為了活命,定會提前自謀生路。
身邊的公公喚了好幾聲。
君九卿才回過神來。
“這些該死的婢子,當初陛下您就是對他們太仁慈了,到了如此關頭,竟然不與您一條心。”
君九卿笑笑。
隻覺得苦澀。
“李公公……”
“羽皇陛下。”
“你陪本皇多久了?”
“大概有二十多年頭了吧,具澧有多久,老奴也記不清了,陛下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呢?”
君九卿放下手中的筆墨。
起身。
抬眸。
推開窗戶。
看向遠方。
“李公公,你也走吧。”
“羽皇陛下!老奴絕對不會背棄於您……無論……”
“李公公。”君九卿又說了一句,頓了頓,他頷首,臉上難得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你走吧,如今南羽局勢,本皇也難以逆轉了,南侯此次回來,必定會取我首級,你們都是無辜者,到時候早早離開皇城,他們不會拿你們怎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