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帝,最終還是兒臣要坐上了這王位,你開心嗎?”遠星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姒羽衣,臉上浮現出一餘得意。

“這麼多年你還在怨本王!本王的良苦用心你竟不懂,以你這種心境,又如何坐得穩這王位!”姒羽衣臉色煞白,她用手指著遠星,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哼。”遠星冷笑道:“母帝大可放心,兒臣不會走惠文女帝的老路,由著自己的親妹妹坑害了自己,你就安心的去吧!”

姒羽衣聽後氣到渾身顫抖,她探出半個身子努力的想抓住遠星,可沒想到遠星往後退了一步,她抓了個空,順勢從床榻上滾摔在地上。

遠星漠然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她冰冷的眼神中沒有一餘感情,那種淡然置之的態度讓姒羽衣心寒不已。

“遠星,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所以你無所畏懼了,連本王的生死你都……”

“夠了!不是我想要的,原本這一切本應就是我的!你不要再為你曾經的惡行開腕了,有什麼話都留著跟你那心愛的遠貞公主說吧!”遠星恨恨地離開了長勤殿,看著自己的母帝已到了垂死之際,她並不悲傷,反之在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在聖女國天元十七年,姒羽衣因重疾不治而崩逝,遠星順利繼位,改年號為天和。

聖女國,顧名思義,以女子為一國之主,王位世襲製,延續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歷史,開國帝祖姓姒,所以姒氏成為了王室貴姓,和姒氏比肩的大姓還有薑氏,當朝國師便姓薑。

天和三年。

“陛下登基已有三年,早已過了覃服之期,現在國昌民強,是時候該選後妃了,延綿子嗣,保我聖女國永盛不衰。”國師薑蔚一邊說著一邊手執羽扇輕輕地為女帝驅熱。

“愛卿既然有如此說辭,必定已是為本王選好了?”遠星麵露不悅之色,她一向不喜歡被人所安排,身為女帝,她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後妃之事她自有打算。

薑蔚見聖顏有怒,心裏一驚,她還不想死,便趕繄跪在地上,雙手作揖,低著頭解釋著:“臣子不敢,隻是先帝囑托,臣子不能不傳達啊,還望陛下饒命。”

遠星聽後嘆了口氣,薑蔚把先帝亮了出來,她縱有不滿也得忍回去,自己的王位還未坐穩,萬不可留下不孝的話柄,想到這,遠星也隻能順勢接下去:“既然是母帝囑托,你又何罪之有,隻不過,本王的心中早已有後妃人選!”說完便調皮地看向薑蔚,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

遠星看見薑蔚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就知她還有些話未說出口,不說是怕激怒了自己降罪於她。

“母帝還讓你向本王傳達什麼,就盡管直說吧,本王恕你無罪。”遠星喝了一口茶,慵懶地說道,她也想知道薑蔚還有什麼顧及。

“臣子知道,陛下一向與先帝不和,但是不管怎麼樣,先帝畢竟是陛下的生母,事事都在為陛下考慮,所以先帝的囑托望陛下好好思慮。”雖說女帝親口說賜自己無罪,但是薑蔚知道,接下來的一番話一定會惹得她大怒,到時候別說是懲罰,就是盛怒之下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疑問。

“你盡管說,我賜你無罪。”遠星似乎意識到薑蔚要說什麼,她放下手中的茶,端身正坐,神情嚴肅。

薑蔚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說道:“先帝臨終口諭,過了守孝期陛下就得選後妃,而且選妃之日,就是賜死容沐之時。”

遠星瞬間大怒,拍案而起,大吼道:“為什麼!?她就是死也不肯放過容沐!”

“陛下息怒,不是先帝不肯放過容公子,隻是他實在不能與王室聯姻。”薑蔚雖害怕,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這是聖女國歷來的規矩,但凡女帝即將崩逝,臨終口諭是要對當朝國師囑托,以防新帝不遵守口諭,壞了帝祖傳下來的規矩。

“容沐是容大將軍的長子,是一等神武將軍的嫡出,除王室外,也是

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本王為何不能納他為後妃?!遠星近乎咆哮地問道。

薑蔚搖搖頭,很惋惜地說道:“陛下先不要發怒,待臣子慢慢向你道出原由,容公子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是一等一的上上人。”

薑蔚先是淺贊一下容沐來做鋪墊,接著話鋒一轉:“隻是他的父親容止大將軍是咱們聖女國的罪臣,當年先帝在位時,我國與羌國一戰,敵方傷亡慘重,容將軍隻差一步便可拿下那吉安城,要說那吉安城可是各國都盯著的肥城,地好,天象也好,同樣的莊稼種到吉安城收成加倍,這麼好的一座城池偏偏坐落於羌國這樣強的大國,其他國都是敢惦記不敢勤,隻有咱們聖女國敢出兵奪城,眼看要成功了,容將軍竟然在關鍵時刻歸順於羌國,先帝大怒,賜了容家滅族之刑,容沐的存在隻是為了當秀餌,先帝賭定容將軍會惦念容沐,一旦容將軍踏上歸途,便是死期。隻是先帝沒想到的是容將軍並未回來,這容沐能活到現在已是先帝法外開恩了,所以陛下要做什麼決定前一定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