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星聽後感到一陣頭暈,這麼多年都沒人告訴她真相,就連容沐對她也是守口如瓶,這一定是母帝的意思,除了她大家都知道容家的事,隻是她不明白一點,母帝明知她與容沐青梅竹馬感情頗深,為什麼在她小的時候不對容家斬草除根,偏偏等有了感情再讓自己親手殺了容沐,難道在母帝心裏,她真的這麼十惡不赦嗎?一定要把刀子紮在她的心尖上嗎?

遠星扶著額頭坐在了榻椅上,顫抖著說:“罪臣是容止,容沐是無辜的。”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是明白的很,叛國可是滔天大罪,容沐是非死不可。

薑蔚給遠星續上一杯茶,緩緩地說道:“王室血脈極其尊貴,怎可流淌叛國罪臣的血,而且罪臣永遠是罪臣,容家不能有後人,以免造成江山威脅,望陛下以大局為重。”

“薑國師,母帝一點兒餘地都沒留嗎?”遠星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沒有,容公子必須死。”

“如果本王不從呢?”

“遵守先帝臨終口諭是帝祖傳下來的規矩,如果不從就是對帝祖的大不敬,陛下會受到懲罰,整個聖女國也會受到牽連。”薑蔚說得斬釘截鐵,容不得遠星有半點希望。

可容沐是她的心愛之人啊,她怎舍得對他下手!

“薑國師,你去把巫師傳過來。”遠星吩咐道,她還心存一餘僥幸,希望巫師可以幫她拯救容沐。

薑蔚心生不願,但也不敢不從,於是起身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巫師手執黑杖,身穿錦緞黑色長袍走進了寢殿,見到遠星,先拱手作揖,說道:“老巫拜見陛下,聽聞陛下傳喚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巫師和國師在宮裏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相當於女帝的左膀右臂,二人官位平等,主掌的事務也不同,因此也沒有多大的紛爭,隻不過國師相對巫師來說更操勞些,一般不涉及到國家大事,女帝不會輕易傳召巫師進行卜算,由此可見容沐在遠星的心中是多麼的重要。

“巫師,本王有心事,你可知道?”遠星問道。

“哈哈哈,”巫師仰頭笑了幾聲,然後貌似所問非所答地回答道:“這世間兒女情長本來是平常事,可對於王室來說便是稀罕事,陛下要執著於自己的心中所想,便可大膽去做,隻不過這後果要以整個聖女國作為代價。”

遠星心底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巫師的話再明顯不過了,從容止背叛故國開始,他便是整個聖女國的敵人,而母帝又殺了容家上上下下五十四口人,唯獨留下容沐,容止不傻,他當初可以為了利益叛國,現在也可以為了家族與聖女國為敵,容沐是秀餌他怎能不知道,若自己強行把容沐納為後妃,對容止來說就多了一個報仇的機會,對羌國來說也是一個可以踏平聖女國的好時機,隻是不知道容沐到底心向著何方。

遠星心裏終究是沒底的,

是母帝殺了他容家所有人,軟禁容沐長達十五年之久,是個人都不可能不恨,與其這樣,倒不如徹底一些,因為她不僅是愛慕容沐的女子,也是這聖女國的女帝,在大局麵前,她隻能犧牲自己的想法。

“多謝巫師點撥,一切以國事為重。”遠星不想,但也無可奈何。

“陛下顧全大局,實為百姓著想,老巫替聖女國上下感激陛下。”說完,巫師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並說道:“無色無味,不會有太大的痛苦。”

遠星拿起藥瓶,手微微有些發抖,“巫師可以退下了。”遠星趕走了巫師,自己拿著這個綠色的小藥瓶發呆,“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遠星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