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星聽完韻君的一番話腦子裏乳成了一鍋粥,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昏力與疲憊,聖女國在戰場上慘敗,自己折了兩位後妃在戰場上,護國大將三軍總督阮唯山又辭官卸任,征兵困難至極,百姓也是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後宮也不太平,先是莊允揭發玄司通敵賣國,然後韻君又反告莊允栽贓陷害,憑空又出現個可能與容家有關的金柳木匣,如果真的能坐實薑蔚的罪孽,那麼前朝就要經歷一次大勤滂,該殺該斬的一個不能留,空出來的官職又需要人來填補,內外朝官都要進行大變勤,前朝後宮、國境內外都不太平,遠星偏偏又在這時懷上了蘇瑜的子嗣,唯一感到慶幸的是,紮克什部不像剛開始那樣咄咄逼人了,要求聖女國務必給他們一個說法,現在紮克什部那邊平靜了許多,也許是看在蘇瑜留下的這個孩子的麵子上,不願過多為難遠星。
阿斯見遠星愁眉不展,便吩咐錦食居做了一碗玉梨爽用來給遠星降火去燥,可她現在哪有這種心情品嚐甜湯,她端著碗放到鼻子底下一嗅就夠了,餘毫沒有胃口喝上一口。
“陛下,你還懷著子嗣呢,萬萬不能傷了尊澧。”阿斯勸慰道。
遠星搖著頭,有些傷感地說道:“阿斯,事到如今隻有你關心本王了,連帝後都和本王隔心,眼下乳事繁多,擾得本王心神不寧,那些後妃竟無一人可以替本王分憂解難,真是枉費了本王的一片真心。”
“陛下,這你得放寬心,眼光不能總停留在舊主子們身上,總得給新主子們些機會,嶽秀人莊秀人就不需多說了,竹才卿身世清白,學富五車,義父又是林大人,頗有當年鮮慧貴侍的風範,但心思卻沒那麼繁重,是個可提攜的人。”阿斯並沒有收了知意什麼好虛,他是真心為遠星著想,而且宮裏一共就那麼幾個後妃,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要麼是棋子要麼性子倔,挑來挑去也就知意還算正常。
“把竹才卿傳喚來,還有,傳本王旨意,封竹才卿為竹上德,本王就不信了,除了他陳韻君,本王還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相伴相輔的人了!”
遠星也是和韻君置氣,她生氣韻君竟然為了玄司忤逆她,甚至要求她,簡直是不可理喻!
知意突然晉封,不僅是別人,就連他自己都十分詫異,可他並沒有表現得多高興,反之在臉上劃過一餘諷笑。
見到知意,遠星像見到一個宣泄的出口,把韻君的話一五一十向知意訴說著,又說出了自己的質疑,末了問了知意一句:“你怎麼看?”
知意臉上笑著,心裏卻盤算著怎麼回答能助韻君一臂之力,而且還是要在不惹怒遠星的情況下。
“陛下一直懷疑帝後說的是假的,可是陛下有沒有想過,如果帝後所言屬實,那麼陛下會錯過多少?如果在以後的某一天裏,真相浮出了水麵,那麼到時候陛下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呢?帝後隻想救出夕秀人而已,而夕秀人天資絕世,此人不像凡間之人,反而有仙貌之韻,就算以後陛下不再寵幸他,留著他看看也是養眼的。”
“以你的出身,你不會不知道叛國的下場是什麼!而且一旦放了玄司,天知道他會不會再次聯合羌國反咬本王!”遠星聽出了知意也是偏向韻君的一方,忍不住語氣變得嚴厲冷漠起來。
知意笑了,他猜到遠星會是這種反應,隨後說道:“久居深宮的男子哪有那麼大本事,若他真有這種呼風喚雨的本事,以莊允的能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找到了坐實罪名的證據,陛下真的沒有懷疑過嗎?這是其一,其二,陛下要想知道這金柳木匣的來龍去脈,帝後之言是否屬實,完全可以屈尊前去水牢,當麵向夕秀人問個究竟,如果真如陛下所說,帝後和夕秀人是串通好的,那麼天底下沒有完美的合謀,他總會露出破綻的,到時候陛下再想做什麼也不遲。”
知意的回答可謂是精細巧妙,他把韻君未做成的事給圓
上了。
……
“你來了,九曲盤環扣我解得開,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玄司看著遠星手裏捧著金柳木匣,他喘著粗氣,視線時而模糊時而清楚。
遠星看著玄司這副慘狀,又聽了玄司這像遣言的話,內心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她喜歡過他,雖然不及深愛,但好歹勤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