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彥冷目看向安氏,見她伸手要抓自己的褲腿,毫不留情的抬腳踢開。
“滾開!本王最厭惡你們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知婦人了,當真以為這個世界,就是你們說了算的嗎?”
若不知情者看到這一幕,也許會覺得燕王太過絕情,竟對一個慈愛的母親如此兇狠。
可實際上,不管是知道真相,還是童年的經歷,都讓他無比厭惡這種隻會用眼淚去混淆視聽之人。
他年幼時,就因為皇後的偏心,落得自己每回都會被太子陷害。
就連宮裏那些父皇的妃嬪心情不順,也會找他的麻煩。
似乎隻要是會哭,就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將真相扭曲。
想到童年的那些經歷,林沛彥眼神越發淩厲,冷聲道:“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柳雪瑩為何會留在宮裏嗎?本王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那是她自找的!她先是在賓客麵前玩弄後宅那些上不得臺麵的手段,被陛下揭穿,當場逐出宴會。後又使小聰明,踢傷帶路的太監,跑去長壽宮,將還在生病的皇太後帶去宴會,引得帝後生了誤會。沒有將她虛死,已是寬宏大量了。”
他輕蔑一笑,環顧一周,見眾人神情驚慌,尤其是柳辰軒,甚至需要扶著身邊的大樹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這雪瑩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博遠,你那日回來,怎的沒和我說?”
“父親,兒子那天喝了些酒,回來忘記說了。”柳博遠戰戰兢兢的將頭垂下,回憶那天的事,更是懊悔自己被高升沖昏了頭,忘記將此事告知父親。
林沛彥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向安氏,全身散發出濃鬱的威昏,讓她心驚肉跳,如無形中,有一把大手捏住喉嚨,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怎麼不說話了?若不是因為柳落櫻深得父皇和母後的歡心,以柳雪瑩做的那些事,足以判你們柳家不尊帝後,滿門抄斬了!”
此話一出,就連柳辰贛都慌了神,倒抽了一口涼氣,心髒差一點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這一刻,眾人看向柳落櫻的眼神,變的感激與討好,哪裏還有剛剛的厭惡。
安氏頹廢的將頭垂下,張了張口,想要為女兒辯解,可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沉默不語。
柳辰光顏麵無光,向燕王彎腰行禮,“殿下,是草民沒有管好內人和女兒,讓您見笑了,我這就回去管教她們。”
“嗯。還有,柳雪瑩此次入宮,竟還想要陷害自己的嫡姐,當真是可惡至極,不分尊卑!望你們要嚴加管教。如今柳落櫻是太醫院從五品主簿,你們再以剛剛的模樣對待她,本王可不敢保證,是否還能無事了。”
眾人神情復雜,看向柳落櫻的眼神,變的恭敬謙遜。
甚至連柳辰軒都不再擺出做官的架子,親善的笑道:“日後,我與落櫻就是同僚了,大哥,你可要給下人們提個醒,切莫讓他們再沒大沒小了。”
“嗯,好。”
柳辰光這時,早已連頭都抬不起來,拽著安氏,快速離開偏院。
而其餘幾人也識趣的離開,給燕王和柳落櫻獨虛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