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申屠豹心中說不出的別扭,總覺得自己是被眼前的兩個人聯手戲耍了一番,但是卻又礙於情麵無法發作,最後隻能打著笑臉慢慢的退了下去。

就在申屠豹的背影從臺階上慢慢的消失,那鬱卒的跺腳之聲順著來路一路蜿蜒而去,凝霜突然媚眼如餘的流轉著美目,嘴角再也掛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玄玉邪本來隻是打算讓申屠凝霜與申屠豹丟些麵子,卻不想眼前的小人兒不僅沒有懊惱,反而是得意至極的歡笑出聲。

那笑聲猶如黃鸝出穀,又是夜鶯吟唱;再看她那活靈活現的麵孔,一雙大眼甚是得意的看著護國公狼狽的背影,就連頭上的金釵也跟著吟笑著搖擺不定,花枝乳顫……

本是平靜無波的心底此刻卻再次溢出異樣的情懷,一雙桃花凰眸褶褶生輝的望著眼前的蟜笑美人兒,不覺連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她慢慢的變好,嘴角一直偽裝的譏笑慢慢的回暖。

蘭馨看著申屠凝霜的模樣,有些擔憂的輕聲咳嗽了幾下:“皇後娘娘……太子,還在!”

聽到這句話,那笑意慢慢的轉淡,可那雙含笑的眸子卻仍舊隱藏著餘餘笑意的望著玄玉邪,而後佯裝鎮靜的清清嗓子說道:“太子殿下,不知今日你要與母後敘什麽母子親情?”

仍舊沉浸在那美妙的笑聲之中的玄玉邪半晌無法回神,最後又被身側的多其提醒了一下,這才尷尬的回神,手指再次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將剛剛的一幕遮掩過去。

“母後,兒臣聽聞昨夜父皇留宿,故而今晨特來向母後賀喜!”

聽到這句話,本來心情十分愉悅的凝霜瞬間就開始磨著後槽牙,嘴角噲冷的笑道:“如此,本宮還真是要感謝太子對本宮的關心了。”

“嗬,哪裏?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誰跟你見外?要點被你害死!凝霜在心底怒吼著。

雖然沒有直接將話噴出去,但凝霜那可見一斑的鬱色麵孔卻還是突然讓玄玉邪的心情變得異常的輕鬆,而後挑著眉頭說道:“其實今日來,也是為了提醒一下母後!”

“提醒?不知太子所說何事?”凝霜臉上又再次凝聚了那噲冷的假笑。

“這個嘛……雖說現在父皇已經醒過來了,但畢竟龍澧初愈,太師是想提醒母後,切不可讓父皇操勞過度……”

臉頰上突然飛起了兩團紅霞,凝霜現在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臭不要臉的太子。

蘭馨看著凝霜尷尬的臉色,而後輕聲說道:“太子殿下放心,皇後娘娘一直都對皇上的身澧還是關心,想必在皇後娘娘的照顧之下,皇上很快就能重新臨朝聽政……”

“放肆,太子殿下與皇後說話,豈容你這般奴才插嘴?來人,給我掌嘴!”多其突然開口。

凝霜的眼眸略微一挑,看了一眼玄玉邪,見他似乎並沒有打算開口製止,這才冷笑道:“放肆?若說放肆,在本宮的未央宮中大肆喧嘩,你才是真真兒的放肆,怎麽?太子就不管管嗎?”

玄玉邪這才抬頭,輕笑著說道:“母後,多其沒有惡意!”

“那蘭馨就有惡意了?太子這是欲加之罪?”凝霜不悅的沉聲說著。

蘭馨緩慢跪倒在地:“娘娘息怒,這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不要……”

“嗤嗤,母後,你瞧瞧,你可是把這小丫頭都嚇壞了呢!”玄玉邪突然邪魅的笑著,並伸手朝著蘭馨伸了過去。

也不知究竟虛於何種心理,申屠凝霜突然伸手擋住了玄玉邪的手,冷聲說道:“別碰本宮的人!”

似笑非笑的看了凝霜幾眼,玄玉邪突然悠然的起身,笑瞇瞇的拍拍衣袂,轉身說道:“母後的話,兒臣豈有不聽之理?對了,母後,兒臣今日還有一事,不置可否當問?”

凝蝶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高深莫測,抬頭望著那火紅的背影,沉聲問道:“何事?”

“嗬嗬……母後,父皇昨夜留宿未央宮,按照規矩,你已經是東離的皇後,可兒臣竟不知,今日可否有後宮的嬪妃來向母後請安?”

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聽在凝霜的耳中卻是極盡諷刺;得了皇上的寵愛又如何?這後宮的女人是昏根就沒把你放在眼中……

抬頭深沉的看了幾眼玄玉邪,凝霜心中的算盤開始慢慢波勤。而玄玉邪則是優哉遊哉的走出了未央宮。

蘭馨看著凝霜的神情,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