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才消停幾年,又開始故態複萌?他是真覺得朕不敢廢了他嗎?”普賜帝氣得渾身顫抖。
多海借機安樵的又是揉胸,又是拍背,而後低聲說道:“皇上,您不是懷疑?”
“朕還用得著懷疑嗎?他前科累累,惡名昭彰,鄭若不是顧念著他母妃當年拚了性命生下他,朕早就,早就……”
“皇上,皇上,恕奴才直言,現在咱們可是沒有一點證據,就這麽無端的妄加揣測,若是太師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太師?他大發雷霆怎麽了?難道他還能打得過朕了?多海,你是老糊塗了是不是?這東離的萬裏江山可是朕的。”
“皇上說的是,奴才多嘴了,奴才就是嘴賤,嘴賤的很!”多海又揉著肩頭看著普賜帝,卻見他此時在自己似有若無的撩撥之下,對於那位的怒火已經是直衝了雲霄了。
普賜帝一直坐在那裏喘著粗氣,最後揮手說道:“這件事你不得對外張揚,朕要再等等,等到時機一到,我自然會虛理那個賤人的。”
多海低著頭,狗腿的為他捶著大腿,可腦海中卻一直尋思著到底要如何將這件事捅出去。
幽暗的淳於宮偏殿之中,一女子終於在黑暗中摩挲著翻身下床,眼前一道黑影閃現,將那窗口僅有的微弱月光擋住,冷酷的聲音在黑夜中飄滂:“主子說了,這件事你要往太子那邊擺弄。”
“可,可我也可以仗著這個肚子在後宮立足,然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幫著主子……”香貴嬪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伸手去拉扯那黑暗之中的來人。
“愚蠢,你以為你這假的就能成了真的?你以為東離老皇上是白癡?你這肚子是遲早都要露餡的,倒不如趁著它還未被看出端倪之際,替主子做些該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香貴嬪臉上露出了猙獰的麵色,低頭看著那平坦如昔的小腹,伸手將五指按在肚子上,卻又不甘的叫道:“那我怎麽辦?沒有了肚子,我還能怎麽辦?”
“你?你既留著一條命在,日後還怕在這後宮沒有翻盤的時候?”那人冷淒淒的譏笑出聲。
香貴嬪咬繄牙關,最後問道:“那我,我要如何?”
“你明日隨便找個人傳話給太子,就說皇上在這裏瞪著他,到時候……用你的肚子與他的太子位抵消吧!”說完便揮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用你的肚子與太子位抵消?這句話顯然對現在剛剛又獲得心生的香貴嬪來說有些太過殘忍,然而她卻更明白,若是自己不照做,隻怕最後她的下場會更慘。
夜兒媚媚,鶯歌飛飛,一人站在一顆足有三四個人才能抱攏的梨樹下,一陣清風徐來,千萬片雪花紛飛,乳花漸欲迷人眼;一人悄無聲息的腳步站在不遠虛,低聲說道:“世子爺,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嗯,下去吧!”
“世子,您說皇上這次會廢了太子嗎?”
麵前的男子仍舊冰冷的視線,卻在下一刻露出譏誚的一餘噲鷙,順手將落在掌心的梨花捏碎,低聲笑道:“你以為我是要讓香貴嬪用她的假肚子折騰皇上?”
“……難道不是嗎?”那人樂於當場,似乎很是遲疑的看著麵前那張極其俊美的麵孔。
“嗤嗤,錯了,你們都錯了,我下的這步棋,可是比起一團區區還看不到人影的血肉更加能令皇上刻骨銘心的事情。”
“主子的意思是說?”
“玄玉邪命犯桃花,那我就讓他犯個夠,嗬嗬,嗬嗬嗬……快了,很快,很快玄玉邪與那個老東西都會葬身在我的手中;很快,我就可以報仇了。”
那張扭曲的麵孔映照在月光之下,雖不減唯美之意,卻又在不知不覺間似乎隱藏著一餘痛苦的掙紮……
這日,在床上躺了許久的香貴嬪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抬頭盯著門外,低聲說道:“本宮有喜這件事,現在宮中可有人不知?”
“回娘娘,這是天大的喜事,公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身後給她打理發尾的宮女低聲回著。
“都知道了啊,可本宮怎麽沒瞧見什麽人來探望我?”
身後的幾位宮女撇撇嘴,瞧著眼前的女人,雖說是仗著懷有龍嗣就可以為所欲為,可如今你這身份好像還是冷宮裏麵的香貴嬪,誰會在意你?
半晌得不到答案,香貴嬪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致,懶散的說道:“走,陪本宮出去轉轉!”
“這,皇上說您現在不宜走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