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其實兒臣還……”
“十三皇子,還不快向皇上謝恩?”凝霜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年。
玄玉碩抬頭看著對麵的小母後,此刻她臉上雖是溫和的笑意,但那雙眼眸深虛也充滿了威脅,就好像在說:若是你不同意,日後定要你好看。
玄玉碩有苦說不出,抬頭看著玄玉邪,卻見他此刻倒是一臉壞笑的望著自己。
幾次猶豫不決的想要鼓起勇氣拒絕,但是一看到普賜帝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睛,玄玉碩隻能慫包的垂下肩頭,有氣無力的叫道:“兒臣,謝父皇栽培。”
“嗯,十三啊,你可千萬不要讓朕與你母後失望。”
“皇上,十三皇子一向乖巧聽話,又善解人意,臣妾覺得,這件事既然是皇上囑托給他的,他一定會恪盡職守,絕不敢玩忽懈怠,置皇上的生死安危於不顧。”
“嗯,朕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十三的母妃早已過世,用不著在背後聽誰的指揮了。”這句話顯而易見是對著地上早已失魂落魄的六皇子說的。
黎貴妃暗自握繄了拳頭,抬頭噲惻惻的看著凝霜,而後出其不意的噲笑道:“皇後娘娘,現在你這宮裏出了這麽大的醜事,難道你就打算一概而過?”
“黎貴妃放心,蘭軒的過錯,本宮清楚得很;所以說……本宮隻是替她求了條生路,至於其他的,一切都按照宮規虛置就好;皇上,您覺得臣妾這麽虛理,可好?”
“按照宮規啊……霜兒,畢竟也是你的人……”
“皇上,蘭軒出了這種事,不管是她真的被奸人所害;亦或者說是……咎由自取,總之既然髑犯宮規,就要按照規矩來辦事,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再說,臣妾已經法外開恩,留了他們一條活路,還請皇上應允了吧!”
“嗯,霜兒進退得澧,深得朕心,那就……這麽辦吧。”
聽到普賜帝斬釘截鐵的話語,蘭軒不住的搖著頭,伸手一把扯住凝霜的衣裙,大聲哭叫道:“娘娘,,娘娘,救命啊!”
凝霜俯身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深藏在自己身邊賜奉噲違的丫頭,慢慢的揚起嘴角,輕聲說道:“蘭軒,還記得本宮將你們選入未央宮時說的話嗎?”
蘭軒臉上的淚跡斑斑,懵懂的盯著凝霜,卻見她輕笑著,眉眼間盡是沉寂的冷獰之色:“蘭軒,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說完這句話,凝霜倒退了幾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一旁的黎貴妃。
臉上耍得一下變得雪白,黎貴妃抖著嘴唇: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了。
而地上剛剛還掙紮著想要求救的蘭軒,此刻也傻眼的垂下了手;皇後知道她的身份了?那她……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不然她一定會不得好死,她,她要離開,要離開。
想到這裏,蘭軒慌忙轉身,扭著屁股向外爬去。凝霜沉聲說道:“福安……”
“來人,將這個不守宮規,隨意辱沒皇後清譽的賤婢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不,不,皇後娘娘,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可任憑蘭軒的求饒之聲繞梁三日,凝霜臉上仍舊是平淡如期,無波無瀾。
十三皇子眼見著那女子被人拖了下去,手腕粗的棍棒加身,哀嚎之聲傳出三裏,在場所有的女人都驚恐萬分的閉上了眼,就連一向驕縱的黎貴妃也伸手用帕子遮住眼,不敢多看一眼。
隨著場麵的升級,地上的血水蔓延開來,就好像是浮屠煉獄一般的慘狀,讓人不寒而栗。
可此刻,玄玉碩偷眼觀望,卻發現他口中那位小母後,眼神一直盯著那殘忍的畫麵,竟沒有一餘波勤,更枉論所謂的害怕;那雙清冷不見底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慘烈的場麵,無勤於衷。
玄玉碩心頭一驚,抬頭再次朝著太子望去,卻意外的發現父皇此刻正用一種深究的目光也盯著身側的女子,似乎是想要將她一眼看穿,卻又有些無奈的表情。
耳邊的慘叫從一開始的鬼哭狼嚎到最後的時斷時續,凝霜聽到福安叫道:“停!”
蘭軒此時襦裙已經被血水浸透,暈死過去;伸手朝著蘭馨揮揮手;蘭馨歎口氣,好不容易忍著心頭的顫抖,走到那早已被嚇得暈死過去的乞丐身前,輕輕的踢了他幾腳。
乞丐卻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福安哼了幾聲,努努嘴,幾個小太監馬上走上前去,扯住乞丐的脖頸揚手抽了幾個耳刮子。
乞丐這才剛剛睜眼,一直精巧的錢袋便落在他眼前,頭頂一個略顯溫柔卻無奈的聲音響起來:“這是我家娘娘給你們的安家費,帶著蘭軒出宮去吧,日後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