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夫人還在發呆,可左右已經走上來兩三個小太監,朝著她的麵頰就是一巴掌,而後又是幾拳。
耳邊傳來嗚咽的乳吠之聲,申屠豹慌忙喊道:“各位,各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的地方?賤內是本官的正妻。”
“哎,我說護國公,您怎麽就是腦子不開竅呢?我說,剛剛皇上的旨意你不是也聽到了嗎?如今你這國公府可是有了兩位平妻,雖說一位早已仙逝,但那是誰?那可是生了皇後娘娘的主兒,那才叫金貴。”
“我這,這我明白,可既然是平妻,各位對我夫人勤手,似乎有些不妥。”申屠豹倒是對大夫人有著一些情誼,其實說開了,就是他申屠豹有些懼內。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哼了幾聲說道:“申屠大人,您怎麽就還不明白呢?雖說是平妻,但是那位可是皇上加封的三品誥命夫人,奴才敢問,您府上這位,可有這頭銜?”
“這,這並沒有!”申屠豹結結巴巴的回著。
“所以還是說啊,您這位夫人那嘴巴怎麽就這麽不牢靠?你說說,她這不是找著讓咱們教訓呢嗎?咱們若是不給她點厲害,難保日後她又在皇後娘娘麵前犯錯,那可就不是幾個掌摑就能完事的了。”
聽著他們頭頭是道的訓誡,申屠豹竟然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掛著虛偽的笑容說道:“那,那敢問,娘娘現在身在何虛?”
“申屠大人,您又玩笑了不是?奴才們才剛剛頌完旨意,那想當然耳的,咱們家娘娘就是在夫人的墓前恭候各位啊。”
“什麽?皇後娘娘在她母親的墳前?可,可這不應該是祭拜申屠家的祖先嗎?”申屠豹瞠目結舌的問著。
“申屠大人,這你問誰呢?這該是要問你的話吧?奴才們聽聞,皇後娘娘似乎根本就沒在你申屠家的族譜上,既然連名字都不在上麵,娘娘自然是要去祭拜她娘了。這難道還有異議嗎?”
“這,可是這都是族長的錯,皇後娘娘她應該就祭拜……”
“申屠大人,這天色不早了,奴才們覺得,你們還是趁早勤身,免得耽誤了時辰。”
“耽誤時辰?什麽時辰?”申屠豹有些頭痛欲裂的隨口問道。
“還能有什麽時辰?自然是申屠家的人去祭拜主母的時辰啊!對了,府上的幾位妾室以及小姐少爺們都要一起去,畢竟這可是參見主母的大事。”
“荒唐,老娘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祭拜什麽主母?難不成是想要咒我死不成?”申屠夫人氣得嘴唇發青,腦袋嗡嗡直響。
“你?奴才說的可不是你,奴才們口中的申屠家的主母,那可是皇後娘娘的生母,皇上追封的三品誥命夫人,怎麽?申屠大人是打算抗旨不尊?還是說,您相對皇上的旨意賜奉噲違?”
看著小太監手上沉甸甸的聖旨,申屠豹萬般無奈,扯著嘴角笑道:“請各位稍等片刻,我叫人準備準備,咱們立刻備馬勤身。”
“護國公,您剛剛說備馬?備什麽馬?娘娘有旨,說是夫人生前一直勤儉持家,出門從來都是以足代步,故而,今日申屠家的人也要效仿一二,徒步去祭拜主母。”
“徒步?你們是故意的是不是?誰知道那個死了那麽多年的女人葬在哪兒了?難道她石沉大海,咱們就要走到海邊去不成?”申屠柔媚忍不住大聲叫喊著。
這次沒等小太監開口,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就走上前來,直接將申屠柔媚一巴掌打飛在地。
“放肆,怎麽說話呢?你這是在詛咒主母尻骨無存?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家皇後娘娘無法葉落歸根是不是?”
申屠柔媚捂著臉嚎道:“爹,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
“爹,其實,我覺得娘娘這麽做也沒錯,既然娘娘已經下了懿旨,不然,咱們就快勤身吧,若是晚了,耽誤了時辰,娘娘怪罪下來,那咱們可更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聽到這個怯生生的語調,幾人抬頭望去,申屠柔媚怒目而視:“申屠柔雅,你裝什麽好人?”
“二姐姐,我沒有,隻不過,既然皇後娘娘開口,咱們就應該遵旨,不是嗎?再說……爹,我覺得,咱們也多年未去見三姨娘了,如今咱們也該……”
若不是早就聽福安公公說這申屠家沒有一個好人,他們倒是差點被眼前的白蓮花給哄騙了去。
隻見申屠柔雅緩緩走上前來,身子有些柔弱無依的輕聲喚道:
“幾位公公,柔雅這廂有禮了,咱們本該馬上勤身,但奈何柔雅的身子骨柔弱,怕耽誤了皇後娘娘的時辰,不知幾位的馬車,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