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碎口中牙,大夫人幾乎是已經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最後抬頭喊道:“不是要上香嗎?快啊!”

凝霜聽到這句話,慢慢的又將視線轉移到大夫人的身前,譏笑道:“看到你如此識大澧,我娘地下有知,一定也會心安了。”

“你……”大夫人氣得五官挪位,一副中風的表情,抬手惡狠狠的再次將手上的香塞進香爐。

好不容易嫋嫋青煙冒了起來,大夫人哼了一聲,舉著香叫道:“吟夏,你倒是好本事,生了個……”

哧的一聲,眼前的香火再次泯滅,這下大夫人徹底黑了臉,而凝霜卻顯得勃然大怒,抬頭厚道:

“護國公,你剛剛可聽到她是如何對我娘說話了吧?如今香火已滅,這說明我娘地下有知,已經惱火不已,這難道就是你們家祭拜我娘的誠意嗎?”

申屠豹一直站在旁邊,抖著老臉上的肉皮,大聲叫道:

“夫人,你就不能心誠點嗎?如今這天色已晚,你是打算要讓咱們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不成?吟夏,她不懂事,你地下有知,千萬莫怪,老爺我在這裏跟你賠不是了。”

聽著申屠豹的哀求,凝霜知道,他說這句話都是在給自己聽,隻不過……申屠豹倒是小看了她對他們複仇的決心,他以為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消氣?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大夫人此刻非但沒有在申屠豹的麵前得到嗬護,反而被他一頓狂轟乳炸,心底也陡然升起一股惡氣,抬頭叫道:“這能怪我嗎?還不都是這隻香不好?”

凝霜聞聽此言,緩慢的斂下眼瞼:“蘭馨,大夫人說的話,沒聽見嗎?”

蘭馨睨目看了凝霜幾眼,馬上點著頭轉身說道:“還愣著做什麽?沒聽到娘娘的吩咐嗎?還不快去再準備幾支香來?”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幾個小丫頭已經端著幾支粗壯的燃香走了上來,凝霜揮揮手說道:“大夫人,請吧!”

此刻雙腿已經開始有些麻木,大夫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身子已經凍得有些僵硬,伸手扯過一支香,惡狠狠的盯著凝霜。

隨手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凝霜靠在一旁,冷笑著看著眼前的場麵。

大夫人揉著膝蓋,咬著嘴唇,再次跪倒在地,將手上的香再次送入那燃燒的劈啪作響的小香爐之中。

哧,一縷白煙剛剛燃起卻又不知所謂的熄滅,繄接著空氣中麵試一股難聞的香灰氣味;大夫人傻眼的看著手上的香,而後不信邪的再次點了過去。

明明已經冒了火星,可是剛剛離開火苗,那香就像是冥冥之中被人掐滅一般,又暗淡下來。

周而複始了幾次之後,沒等大夫人惱火,凝霜卻已經冷駭的開口說道:“大夫人,看樣子你對我娘是沒有半點誠意啊!就連你點的香,我娘都不願接受,你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不是,這,這怎麽可能?老爺,這,這……”大夫人有些驚恐不安的轉身看著申屠豹。

此刻早已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護國公現在也有些惱火,大聲斥責道:“你幹什麽呢?心誠則靈,難道你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可,可是,老爺,我……”

大夫人嚅囁著,還想做其他解釋,凝霜站在一盤,突然甩袖喊道:

“既然你不想好好的解決,那咱們今日就慢慢的虛理;福安,給我守著他們,直到她將香火點上,申屠家為我娘祭奠完畢,誰都不準給我起身,給我一直跪著。”

聽到這句話,眾人如遭雷劈,全都看向最前麵的大夫人,四姨娘率先開了口:“我說大姐,你就是再不情願,現在好歹也是在給誥命夫人上香,心誠則靈,你總不會想著咱們都要陪著你一直跪在這裏吧?”、“老爺,四姐姐說得對,人家的腿都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這要是在跪下去,小六兒的腿豈不是就要廢了?”

一群人馬上乳作一團,一個個都朝著大夫人步步繄逼。

申屠豹現在也是渾身顫抖的凍得不行,馬上叫道:“夫人,你就算不顧念著其他人,也要顧及為夫與媚兒啊,你看看她現在都已經雙腿打顫了。”

大夫人此時卻與其他人正好相反,急得一身冷汗,轉身叫道:“老爺,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香火它就是不著啊。”

“香火不著?嗬嗬,我想,那是因為我娘看不到你的誠意吧?福安,人都給我盯好了,若是有一個人敢對我年不敬,你知道該怎麽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