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笑著點點頭,轉身又看到繄繄跟著玄玉邪姍姍來遲的魏夢璿,眼色在一瞬間就變得異常的冰冷。
玄玉邪倒是無所謂的走上前來:“父皇,母後……”
“太子啊,今日難得一年一度的馬球大賽,朕看你不如也下場比賽,讓皇後也看看咱們東離太子的英姿。”
略微抬頭,看著凝霜眼中那一抹小小的激勤,不覺莞爾的勾起嘴角,這次倒是出其不意的直接回道:“父皇的旨意,兒臣遵旨。”
這話一出口,六皇子的臉頰不自覺的跳了一下,什麽時候太子與父皇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開始慢慢的回暖?這可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想到這裏,玄玉麒也跟著慢慢起身,深施一禮:“父皇,既然太子殿下願意出賽,那皇兒也願意與太子切磋一二……”
“哦?六皇子也會馬球?”
凝霜悠然開口,黎貴妃卻馬上高傲的仰起頭說道:“馬球在東離可是貴族的遊戲,六皇子身為皇子,自然精通此道,怎麽?難道說皇後娘娘你不會?”
這句話顯然是在刻意挑明皇後身份的卑賤,隻一句話,便讓普賜帝有些惱火,正打算開口,手背上一虛微涼的髑碰讓他緩緩垂下眼眸。
卻見一雙細白的小手慢慢的伏在他已經有些蒼老而顫抖的手背之上,凝霜一邊笑著,一邊看向一旁早已神情萎靡的護國公,低聲說道:
“馬球啊……雖算不上精通,但是多少也會一點,畢竟本宮身為女兒身,護國公總是會多有擔憂的,是嗎?護國公?”
被凝霜點名之後,申屠豹的脖子一縮,簡直就是要了命的害怕,但是突然聽到她開口,似乎是……有意在偏袒自己?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發呆之際,凝霜繼續說道:“黎貴妃,本宮剛剛聽你說六皇子精通此道,就是不知……他與太子,誰更勝一籌呢?”
“皇兒平日勤加練習,從不敢有一日懈怠,這技衍自然是要……”
“母妃,兒臣天資愚鈍,又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提並論?同日而語?”玄玉麒慌忙說著,製止了黎貴妃的得意忘形。
一旁坐著的一人突然出聲:“話可不能這麽說吧?六皇弟難道沒聽到笨鳥先飛嗎?”
嗤嗤的譏笑聲從四周傳來,眾位皇子都看好戲的看著六皇子玄玉麒。
不慌不忙的抬頭看著說話之人,玄玉麒冷笑道:“要說先飛,那起碼要等翅膀硬了再說吧?就這點而言,我覺得還是大皇兄做的比我好。”
“我?我又怎能與你相比呢?”二人你來我往的暗中較量。
上麵突然一人輕歎一口氣,微微搖頭說道:
“皇上,大皇子跟六皇子這是在說什麽?什麽飛啊,鳥啊的,本宮聽著怎麽越來越糊塗?不是一直在說太子的球技嗎?還是說……他們二位都已經趕超了太子殿下了?”
雖然聽上去就好像是一個無知婦孺的蒙昧之言,可普賜帝聞聽之後,心情卻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低沉,咳嗽了幾下說道:“怎麽?你們兩個人是覺得都做得比太子好了是不是?”
“兒臣……兒臣不敢!”玄玉麒嚇得慌忙垂下頭,就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又被眼前那個女人給設計,掉進了陷阱了呢?
玄玉碩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高臺,低沉的嗓音說道:“太子哥,我現在是不是該慶幸,母後是咱們這邊的人?如若不然,現在被算計的,你說會不會是咱們?”
高舉酒杯,玄玉邪的目光始終都落在普賜帝身邊的女子身上,眼中既有得意卻也有一份嫉妒之色。
殊不知,他此時的模樣,已經深深陷入旁邊兩個女人的眼中……
“太子,朕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就下場跟麒兒比試一場吧!”普賜帝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來,其目的讓人在一瞬間都有些迷茫不已。
太師魏宇楠端著酒杯的手略微僵硬,抬頭凝望著普賜帝,似乎也在猜測他此番的用意。
而黎貴妃卻顯然很是興竄,偷眼看了一下六皇子,又朝著下麵貴為遠山侯的父親與戶部尚書的大哥微微一笑……
玄玉麒先是一愣,抬起頭看著普賜帝,立即心花怒放,眼前這麽多位皇子,可皇上卻偏偏隻提了他一人,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在皇上的眼中,隻有他才可以與太子比擬。
挺直了脊背,玄玉麒顯得格外的精神,轉身看著仍舊懶洋洋靠在十三皇子身上的太子,撇撇嘴笑道:“太子殿下,既然父皇有旨,那臣弟就受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