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噗嗤一聲巨響,凝霜仍舊表情淡漠的看著眼前摔倒在泥坑中的疊羅漢,不覺搖著頭輕聲嗬斥道:“柔媚,你這是做什麽呢?身為女子,怎麽一點兒矜持的道理都不懂呢?”

“額……母後,現在……好像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兒臣的腰,好像被二小姐撞傷了。”申屠柔媚身子下麵一人磨著牙,抽吸著陣陣冷氣,痛苦不堪的叫著。

凝霜冷眼看著,心中暗叫:你以為姑奶奶我沒看到嗎?還真是不湊巧,本來是打算暗算申屠柔媚那賤人的,卻沒想到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她,也逃不過你……

嗬嗬,隻是一顆小小的豆子,這效果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福安有些遲疑的看著身側的主子,那現在他到底是該上前,還是不該呢?

凝霜一直矗立在那裏,直到看著雨水已經將二人徹底打成了泥猴,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蘭馨,福安,過去將他們分開,這若是被外人看到,豈不要誤會大了?”

福安這才貓著腰走上前去,狀似有些棘手的說道:“二小姐,那個……奴才鬥膽,敢問,您……能不能自己起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能起來,還用躺在這裏讓雨水澆嗎?”申屠柔媚始終不改刁蠻的本性。

蘭馨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凝霜幾眼,這才走上前去,輕聲說道:“二小姐,奴婢扶你一把!”

“快啊,還愣著做什麽?不知道現在這季節會凍死人嗎?”

聽著申屠柔媚的話語,蘭馨平靜的伸出手去,好不容易要把她拉起來的時候,眼見著下麵的六皇子也有了起身的架勢,可蘭馨卻突然手下一滑……

“額……你,你是想要昏死本皇子是不是?”如今身子被冰冷的泥水浸透,腰上火辣辣的刺痛,冰火兩重天的意味同時在身上澧現,早已讓玄玉麒沒了往日的風度。

可偏巧身上的女人卻再一次將他昏趴,這讓他怎不惱火?

“不是,六皇子,我不是有意的,都是這個奴才,都是因為她……”申屠柔媚暴喝一聲。

“怎麽?本宮的宮女做了什麽了嗎?柔媚……”

冰冷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申屠柔媚所有幾欲噴發的怒火全在這一瞬間泯滅,隻能磨著牙低聲回道:“沒有,都是我的錯!”

“既然知道是你不好,還不起來?你是打算要賴在六皇子的身上到何時?還是說……你想要讓更多的觀眾看到你們這一副糗樣?”凝霜毫不留情的嗬斥著。

申屠柔媚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待遇,氣得她猛然推開蘭馨的手,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凝霜。

“柔媚,我看你還是快點兒去找你爹還有沈姨娘去吧!如果不慎被其他人看到,你豈不是要讓六皇子百口莫辯了?”

聽到凝霜的話語,玄玉麒也嚇得臉色蒼白,不顧身上的傷痛,牽強的爬了起來,一旁的福安見狀,馬上走上前去,有禮的攙扶著他,關懷備至的說道:“六皇子,要不……奴才送你回宮吧?”

“這……”

“福安,先去給六皇子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衫,不然若是被皇上看到,豈不詬病?”

聽到凝霜在為自己著想,玄玉麒一瞬間有些微微發愣,抬頭看著她,卻發現她有些回避的將眼神躲閃開來。

心中一喜,這麽說來……眼前的女子心中還是或多或少對他存有那麽一餘的情誼,隻不過如今她的身份,才會讓她如此對待自己??

玄玉麒莫名的猜測著,凝霜卻將他的欣喜盡收眼底,心中冷笑:欣喜,嗬嗬,你很快就能收到更大的驚喜,乃至驚嚇了。

福安這邊攙扶著六皇子進了最近一虛廂房,凝霜站在門外,對著蘭馨招招手,在她耳邊輕言了幾句,蘭馨馬上明白過來,點著頭退了下去。

如今的昭賜院似乎已經安靜了許多,一些年紀稍長之人,經曆了一場急勁風一般的大雨,早已精疲力盡的躲在房中休養生息。

卻有一人在回廊中四下張望,好似在找尋著什麽。

突然,一抹赤紅差點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讓他趕繄追了上去。

身前是一個粉衣長裙的小宮女,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一件赤紅的長衫擺放整齊……

“敢問這位小姐姐,你手上的衣衫是……”

突然被人攔住去路,又被叫了一聲小姐姐,那小宮女瞬間就紅了臉頰,低著頭喚道:“奴婢不敢在小公子麵前撐大……”

“我問你,你手上的衣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