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蘭馨,給我掌嘴,順便告訴她,她哪句話說的不對。”
蘭馨遂向一旁揮揮手,幾個早已訓練有素的嬤嬤衝上前去,人到中年,如狼似虎,力氣自然也要大很多,轉眼間就將申屠柔媚一張蟜嫩的小臉抽得麵無人形。
“你,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大夫人淒烈的吼著。
“本宮何時答應你什麽了?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是在受罰,不是跟本宮在做交易,蘭馨……”
默默的低下頭朝前走了幾步,蘭馨看著申屠柔媚,輕聲說道:
“二小姐,奴婢告訴你,剛剛你錯在哪兒了!你可要時刻記得,什麽你娘是我家娘娘的娘?那是大錯特錯;你要記住,我家皇後娘娘的母親才是護國公府的嫡夫人,想當然耳,娘娘的生母,那才應該是你的娘!記住了嗎?”
“你,你們這群小賤蹄子,我不會放過你們……”
“護國公,申屠大人……父親大人,你覺得現在是本宮不給申屠家留情麵嗎?”凝霜顯然已經勃然大怒,轉身揮著袖子吼道。
“不是!”申屠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喊著。
“娘娘,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申屠豹苦苦哀求著。
“大人不記小人過?護國公,你睜開眼看看,如今滿朝文武皆在,你要讓本宮如何不記小人過?”凝霜淩厲的言語無情的抨擊著。
申屠豹看向四周,顯得很是無奈,隻能轉身吼道:“媚兒,你還要胡鬧到何時?還不跪下求皇後娘娘開恩?”
“我,爹,我沒……”
“福安,怎麽還不將沈姨娘拖下去?”凝霜揉著眉心,顯得很是精疲力盡的說著。
福安馬上揮揮手,任憑大夫人淒楚的表情仍落在申屠柔媚的身上。
“娘……娘!”
“嗯?”身前之人疲憊之中,緩慢的吐出一個疑惑的音節,申屠柔媚終於嚇破了膽,哆嗦著縮成一團:“沈……姨娘!皇後娘娘,我知道,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本宮也不為難你,蘭馨,傳本宮的懿旨,護國公府二小姐管教不嚴,有辱門風,本宮怒其不爭,罰她去靜安寺代發修行,為皇上祈福一年。”
代發修行這四個字炸得申屠柔媚頭皮發麻,抬頭看著凝霜,搖著頭,身子不停的後退著,喊道:“爹,救命,救救我,我不要去庵堂,我不要去,我不要代發修行,我不要去,爹!”
申屠豹也錯愕的呆愣在當場,張著嘴還沒等開口,凝霜已經顯得很無情的說道:
“護國公,本宮已經手下留情,如今她年方十三,剛剛過了及笄,本宮沒有讓她削發為尼,你該知道我是為了誰!”
“……”嚅囁的喉頭除了上下滾勤,竟好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樣,發不出一個音節來,直到最後,申屠豹仍舊是啞口無言的看著眼前讓他越來越陌生的女兒……
耳際傳來大夫人淒烈的肝腸寸斷的吶喊之聲,到了最後,竟詭異的連細微的掙紮之聲都已經滂然無存,申屠豹渾身好像掉入冰窟一般的覺得寒冷,最後隻能沉聲慫包的喚道:“臣,謝娘娘開恩!”
“嗯,你明白就好,人……你帶回去吧!至於沈姨娘,她若有命活著,我自會派人送回去;若是偏生不巧……本宮還會記得讓她……入鄉隨俗!”
聽到這句話,申屠豹的臉頰抽搐了幾下,看著凝霜寒冷的冰眸,哽咽了一下:“娘娘,求你……賜她一具薄棺,將她送回申屠家入土為安。”
“嗬嗬,賜還申屠家?一具薄棺?護國公……本宮倒想問問,一樣是你的女人,為何當年你卻可以心狠的將我娘置於乳墳崗之中……”
幾乎是用靈魂在吶喊出來,那雙原本沒有一餘波瀾的冰眸此刻卻已經印了血色。
凝霜也不知是不是想起當初自己是如何在冰天雪地的乳墳崗將母親的尻首背回申屠家;更不知是不是因為申屠豹從未將她們母女放在心上……
突然聽到凝霜的話語,申屠豹差點栽倒在地,攙扶著申屠柔媚的掌心透著冷汗,渾身抖如篩糠。
四周之人全然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護國公府的密辛,一時之間,申屠豹淪為了千夫所指……
看著凝霜慘白的臉色,玄玉邪心痛如絞,想要上前,卻又無能為力,隻是憤怒的將所有的惡氣全都攥與掌心之中……